雲瀾倒也不惱，乖乖地跟在淩宜身後往花廳趕去。
尚未踏入花廳，兩人就察覺到氣氛很不尋常。遂貓著腰慢慢朝裏望了兩眼，這不望還好，一望。嗬！這可出大事了！
隻見原本已經空蕩蕩的花廳，此刻已經擠滿了人。不僅三位夫人悉數到場，就連從不曾插手內府之事的大伯與小叔也陪著各位夫人等在花廳內。
這陣勢，該有重罰了！
淩宜心下一緊，正準備腳底抹油開溜，眼尖的大夫人早就發現了她們，怒吼道。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過來！”
自知躲不過此劫，雲瀾與淩宜這才雙雙從樹叢裏鑽出來。
“果真是好教養！”
三夫人淩何氏瞥了一眼淩夏氏，暗諷道。
淩夏氏麵帶焦慮，卻不見絲毫責怪之意。隻是為兩個孩子擔心，望著雲瀾的雙眼裏滿是憐愛。
隻是三夫人的這句好教養還沒落音，溫香便已帶著另外幾個落跑的小姐回來了。
“嬤嬤，人已到齊。”
溫香向萱娘做了一個揖，態度甚是恭敬。
眾小姐們一字排開，皆是垂眉順首，乖乖認錯的模樣。
“既然我已承了大夫人的情，便不會輕易說那些放任不管的賭氣話。隻是今日之事，到底該如何處置，端看老爺夫人們自己的意思。”
淩夏氏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弱弱地提了一句。
“姑娘們年輕，玩心重。貪玩一些也是有的，到底不是什麼大事……。”
“哼，那可未必，除了老七和老五，其她可都是及笄了的大姑娘。這事出在自己家中自是不打緊，要是去了婆家，丟的可是整個家族的臉麵！”
三夫人自是不依，定要重罰。淩承周扯了扯淩何氏的袖子，後者不解，反倒丟給他一個白眼。
萱娘不置可否，卻把這難纏的問題丟給了大夫人。
“大夫人，您的看法呢？”
“賞罰自該分明，依我所見，還是先弄清緣由，揪出那帶頭亂綱壞法的害群之馬，再做定奪也不遲。”
大夫人一席話說得在情在理，眾人自是點頭稱是。見狀，萱娘便也笑著，由她的心意。
“既是如此，那就請溫香說說你今日的見聞！”
溫香上前，給各位夫人老爺行了禮，這才緩緩說道。
“奴婢早些時候，奉老太君之命接東郡王過府。路過花廳，聽到喧鬧聲便上前查探。見到二姑娘與三姑娘廝打在地，全無儀態。五姑娘好言相勸，被無辜波及。大姑娘隻嗬斥了兩聲，卻並未勸阻。至於四姑娘……。”
溫香將目光投向了雲瀾，隱約中帶著笑意。
“專心抄寫，外界諸事一無所聞。”
聞言，大夫人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了，隻是溫香畢竟是老太君的人，她到底也不好當麵反駁，隻得將求教的目光投向萱娘。
“嬤嬤，單憑一個丫鬟的一麵之詞，到底草率了些。何不給姑娘們一個機會，聽聽她們自己怎麼說！”
聞言，早就按捺不住性子的淩婉率先搶白。
“是了，打架之事非虛，卻是她淩宜先動的手！我……我頂多……算是自保！”
淩宜又豈是好惹的花架子，顧不得眾多長輩在場，當即便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