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對書雙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不僅沒有把刀子挪開,反而逼得更近了,宋琛甚至能夠感覺到刀鋒離自己的脖子已經不到一根頭發絲的距離了,刀尖上的寒光將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閉上眼,顧不上什麼臉麵,忙求饒。
“女俠求您饒了在下吧,在下真的不知道您所說的那件血衣指的是什麼。您……。”
雲瀾邪笑著站起身,湊近宋琛,在屋頂上的某人看來,這幅模樣活像是雲瀾在與他**。
“我有個規矩,凡是揭過我麵紗的男人,要麼娶我,要麼死。”雲瀾心生出幾分惡趣味來,想起了天龍八部中‘木婉清’立下的規矩。
“我娶,我娶,在下一定會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姑娘進門!姑娘若是覺得嫁給在下吃虧了,嫁給姑娘,在下也十分樂意。”為了保命,別說是讓他娶人了,就是現在讓他入洞房,他都樂意,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長得,的確不賴。
而這句話,正好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屋頂上,正張著耳朵偷聽的某人耳中。
“該死的雲瀾!”男人咬牙切齒,暗咒了一聲,在這裏多呆一刻,他真怕自己會衝下去把那個膽敢勾引雲瀾的男人宰了,再把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殺了!
“尊主。”全叔疑惑地看著從屋頂上跳下來的男人,不是說了不再關心淩四姑娘的事了,大半夜的爬屋頂又是怎麼一回事。
全叔促狹的笑容刺痛了男人的自尊心,他一甩水袖,徑直往前走去。全叔笑了笑,望著亮著燈的勾欄院二樓雅間,跟上男人的步子離開了。
而此時,雲瀾的逼供也接近了尾聲。
“說,那份血衣在誰手裏!”書雙將刀鋒逼得更近了,宋琛連話都不敢說得太用力,生怕那刀子會真的割上來。
“在我手上呀!”宋琛倒不避諱,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前兩天有個男人找我,交給我一件血衣,說如果有人來了,就出三道題目,通過了才能給血衣。對了,還要青龍幫的金子!”
“衣服呢。”雲瀾冷冷問道。
“唉,姑娘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都幫你把那三個題目省了,怎麼著你也得去青龍幫取了金子來以示誠意吧。”宋琛皺著眉,很是無奈地攤了攤手。“不是我不給你血衣,實在是此事事關我勾欄院的營運,我幫你省了那幾道題目已是冒險,如果沒見到金子我就把東西給你了,那就……。”
雲瀾點點頭,那位出題人的刁鑽她已經領悟過了,起死回生這樣偏僻冷門題目他都能出出來,用同樣的手段威脅宋琛就範也並非不可能。
“書雙,放開他。”雲瀾吩咐著,書雙沒有疑義,幹淨利索地收回刀子。宋琛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脖子,無比慶幸自己的頭還在。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肯告訴我這些?”臨出門前,雲瀾停住了步子,將前因後果聯係起來,突然覺得這楚館借衣一行,進行得似乎有些過於順利了些。
宋琛笑了笑,指了指破了一塊,泄露出些許月光的屋頂。
“那個人走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沒有理由為難你。”宋琛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許是因為她幫過自己的原因,雲瀾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還有幾分可愛之處。
“怎麼,被本公子的魅力迷住了,舍不得走了?”宋琛笑著和雲瀾**,將剛才還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書雙晃了晃手中的刀子,白光刺痛了他的雙目,他抬起袖子遮擋刀光,另一隻手不斷擺著,不耐煩地把兩人往外趕。
“姑奶奶,你們拿到金子了再來找我吧,恕我就不遠送了。”
雲瀾帶著書雙前腳剛走不久,飛霜就從門外飛了進來,大大咧咧地坐在桌上,桌上那些精致的糕點無一例外地落入她的手中。
“不愧是多年的兄弟,謝謝哈。”飛霜滿嘴裝著食物,一說話還會往外噴蛋糕屑,宋琛卻不惱她,一邊淡定地抹掉臉上的碎屑,一邊幫她遞過茶水。
“這女人姿色不錯,膽色不錯,配你們家那位冷麵師兄有點可惜了。”宋琛喃喃歎著,卻不想讓書雙聽見了,還以為他對雲瀾有意思,當下便丟下糕點,從桌上跳下來,一把揪過宋琛的耳朵。
“那是我未來師嫂,你居然敢動邪念!”
飛霜用的力氣不小,直讓那宋琛呼痛。
“天地良心,那個母夜叉,我絕對沒有興趣!”宋琛忙為自己辯白,豈料這辯得不對,另一隻耳朵也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