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夜喝酒之後,大家都過了一段充實的生活,畢竟還是要準備一下期末的考試。今年的冬天好像來的比以往來得要早,盡管是南方,也下了一場大雪。鄭當夏推開窗子,看著白茫茫的雪,心裏也是一片茫然。若是以前看著這雪他一定很開心,今天他卻開心不起來。他最終還是沒有去找葉點雨了。不過還是在心裏想著“她那裏下雪了嗎,誰在陪她堆雪人呢。”
此刻尹櫻也在另一棟房子裏推開了窗子,看著這一場大雪他不悲不喜。“她那裏也下雪了吧,若也是這般大她一定會去堆雪人的。”
黃棠心卻是生生被室友拖起來看雪的,一片茫茫的白色。這純淨的白色也勾起了他心底的一絲念想。“她現在一定在堆雪人吧!若是冷了已經有人給她披上外衣了吧。”
從窗外收回眼光的黃棠心,現在看著室友們正在忙著煮火鍋,雖然學校明文規定不準在寢室使用大功率電器,但是……如今又怎麼能找到不違紀的學生呢?黃棠心對於這幾個室友是這麼概括的。一個是精而不明,精於人情世故,然而卻又不是那麼的通透明朗。一個是溫而不純,能感覺到他的溫馨溫暖,卻又少了幾分純真。畢竟大家都是知識分子,懂禮貌知禮儀。後天的學習大家都知道該怎麼去經營自己的形象,真正的內心世界誰又知道呢,又何必去知道呢。還有一人就結合了以上兩人的特點,對於他黃棠心覺得是思而不念,比如喝酒的時候會想到他,但又不是那麼迫切想和他一起喝。歸結起來三人都是好同學好室友。大家都關心謙讓,生活起來也就和諧融洽。偶爾有點小事那也是“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所以也是這樣那真摯熱切的情感就很難往深心裏推了。就是這樣又何嚐不是夠了呢?世上有好多事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嗎?
不一會兒室友的火鍋就煮好了,可是黃棠心卻沒有什麼胃口,倒不是室友的手藝不好,隻是味蕾多數時候也受心情影響的。
黃棠心獨自走在雪地上,腳印顯的很孤獨,卻又蒼勁有力。長長的雪地,黃棠心的這串腳印突兀又富有意境。腳印的命運也許會被行人踩變了形,又或者被新雪覆蓋。隻不過等到太陽出來這一切都不複存在了。一個人若是想在一個地方留下點印記應該是很難的吧!若是在一個人心裏那又如何呢?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掩蓋住了好多現代化的氣息。讓人的思緒更加的飄逸靈動,少了幾分匆忙,大雪紛紛,踏雪訪友,卿本愜意,為何匆忙呢?
馬欽鑫住的公寓很漂亮,黃棠心敲門的時候馬欽鑫正好就在門後。敲門即開門。這種巧合實在是讓上門的客人舒服。巧合還不止於此,他們在想法和見地也有諸多不謀而合,有時候這種巧合給人的舒服更勝於朋友的情意。
馬欽鑫比起一般的學生有點特別,那就是特別有錢,非但如此他還特別的有才。精通國學,水墨畫尤為出彩。黃棠心年紀不大,經曆的事也不算多。然而就在那些簡單平凡的成長經曆中,他卻能提取很多特別的感受,這讓他在麵對許多東西都寵辱不驚,所以他和馬欽鑫也算是君子之交,濃淡相宜。
黃棠心脫下外套抖了抖衣服上的雪,隨後掛在馬欽鑫那很漂亮的衣架上。馬欽鑫給黃棠心溫了一壺上好的燒酒。
隨後馬欽鑫拿出一副畫好的工筆畫給黃棠心欣賞。
黃棠心:“怎麼你每次畫的都是她呢?”
馬欽鑫:“這個以後我會慢慢的告訴你,先說說怎麼樣。”
黃棠心:“她很漂亮”
馬欽鑫:“我是要你說說,我畫的怎麼樣。”
黃棠心:“要是畫不好,她又怎麼會漂亮呢?”
馬欽鑫顯然要的不是這個答案,除了技術以外,難道黃棠心就沒有看出自己從畫中透露出來的情感嗎?“你倒給我說說畫畫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黃棠心:“我認為呀,畫畫就是把三維的事物牽強到二維的紙上,總是挑剔的雙眼難為著笨拙的雙手。”
馬欽鑫:“你這話到也討巧,不過你多少還有那麼點藝術細胞。”
黃棠心:“過獎了,我最多隻是有點藝術細胞,比不上你不但有藝術細胞還有藝術品。”
馬欽鑫:“那你又說說看,什麼是藝術呢?”
黃棠心略為思索了一下“好比你的畫對我而言其實就像一個精美的容器,能將我的某些感覺,某些情感恰如其分的盛放。又或者藝術就是抓住了事物最重要最美麗最突出的那個點,而藝術就是在那個點上建立起的一個片段甚至是失真的一個片段”
馬欽鑫:“精神容器,失真的片段。這個比喻倒也不失貼切。那你覺得藝術品是該裝著創作者的精神情感呢,還是更多的要兼顧觀賞者的呢。”
黃棠心:“這個就不好說了,反正真摯的情感是容易共鳴的,隻不過還是得給觀賞者留一點線索吧,不然怎麼進的去呢?”
馬欽鑫:“有道理”
黃棠心:“我是有道理,你呢就太沒道理了,畫了那麼多次“她”,有時候很漂亮,有時候又不是那麼漂亮,有時候活潑陽光,有時候卻透出一點陰暗。你又不講點你和她的故事,不留點線索給我,我又怎麼能讀懂你的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