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盯著那一行細小的字愣了會神,難不成五妹知道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主子,初四不就是今天晚上?”侍硯想了想,說道。
天意點了點頭,然後擱下手中的錦帕,手指輕叩著桌子,問道,“侍硯,你可知道玲瓏苑是在府中什麼地方?”
侍硯思索了下,才想起來,“主子,這個玲瓏苑是王府裏的一個廢棄的院子,似乎之前曾經住著王爺的一個最疼愛的妾,但是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這個妾自縊在院子內,王妃怕這個院子晦氣,便下令將院子封鎖起來,不讓人靠近,隻是聽說這個院子在夜晚裏十分可怕,經常會傳出一些古怪的聲音,以至於也沒有人敢接近。”
原來是一個廢棄的園子,還帶著詭異的氣氛,天意皺了皺眉。
這時候,正好美人練完功,神清氣爽地回來了,天意沒有再思考這件事,讓侍硯將盒子收起來,然後偕同美人去用膳。
吃飯的時候。
天意問道,“美人,你和五妹以前的感情怎麼樣?”
季初色扒了一口飯,模糊不清地回道,“我們沒怎麼說過話,五妹很乖,但是不愛說話,娘子,怎麼了?”
天意幫他添了點菜,笑著道,“沒什麼,你吃慢點。”
不一會兒,季初色的碗底便空了,“侍硯,我還要一碗飯。”
天意不由笑了,“你今天怎麼吃這麼多?”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碗飯了。
眼巴巴等著侍硯盛飯過來時,季初色轉頭對自家娘子說道,“娘子,花花二幫我製定了訓練計劃,今天早上我跑了五十圈院子,可是跑完後花花二還要我打一套拳法。”
雖然美人神色哀怨,但是語氣裏並沒有什麼不滿,天意心知他是真的受苦了,但是武功劍法,她不曾接觸過,不過她有親眼見過風一淩二出手,在她眼裏武功應該已經是上乘了,由他們來教導美人,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也避免了美人自己走歪路。
天意不知道的是,風烈暗衛都是季初色親手出來的,當年他的訓練方法嚴苛到殘酷,受過苦的鳳一們,如今找到機會,怎麼會甘心放過呢?
“那要多吃點。”天意幫他盛了碗蛋花湯,叮囑道。
“嗯,”季初色點了點頭,然後偷笑道,“娘子,其實花花二他們很笨,他們以為這樣子會讓我吃很多苦,其實對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我是故意跑得不快,而且每一次打拳法之前,都要讓他們演練一遍。”
“哦?”天意驚訝道。
季初色滿臉得意,他撥了撥碗裏的米飯,賊笑道,“他們製定的計劃太容易了,而且我知道他們是想報以前的仇,可是我偏偏不讓他們如願,所以他們要我做什麼,我都要讓他們事先做一遍給我看,可是呢,我每次都記不住,所以啊,他們要重複做好多遍!”
天意不由抽了抽嘴角,所以說鳳一他們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季初色滿是歡喜地又扒完一碗飯,心滿意足地朝書房而去,留下天意在心底唏噓不已,美人是十足的腹黑啊!可惜他那雙懵懂單純的眼睛騙過多少人!
用過膳後,天意端坐在椅子上,錦盒擺在她的手邊,她在桌上輕敲了幾聲,三輕一重,這是淩二之前告知她的暗號,隻要有什麼事隨時可以找他們。
“大少奶奶。”淩二席三州四一個翻身都落在房間內。
天意不由感歎,這些習武之人,耳力真不是她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天意很快收起驚訝,迅速進入正題。
“淩二,今早彩霞拿來一方錦盒,裏麵有一方帕子,寫著邀約,說是五小姐派人送來的,你們幫我看看,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淩二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打開錦盒,將錦盒交給州四,然後取出錦帕,細細看過後,也不由麵露疑惑。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發現?”天意注意到淩二臉上的神情,不由開口問道。
“大少奶奶,這張帕子裏,筆跡不一樣,很顯然上麵一句邀約和細小的那行字不是出自於同一個人。”淩二說道。
天意訝異,那兩行字跡自己也比對過,可是她沒有發現是不同的。
對於大少奶奶的驚訝,席三笑著道,“大少奶奶,淩二對筆跡鑒定知之甚深,所以您以後有什麼字跡要模仿的,可以讓淩二來。”
天意撲哧一笑,原來如此,“好說好說。”
此時州四似乎也發現了什麼,“大少奶奶,這個錦盒用的是上等的木材,如果是以五小姐在府中的地位,應該是不大可能擁有這樣的錦盒,還是作為放著邀約的盒子。”
天意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由肅穆,“那這件事,你們幾個怎麼看?”
席三憤憤道,“大少奶奶,很顯然這是有人借五小姐之手,邀您去見麵。”
天意認同地點點頭。“但是,上麵卻有兩種筆跡,這點讓人費解。”
淩二合上錦帕,一語驚人。,“而且更讓人費解的是,這兩種字跡卻是出自一男一女之手。”
“什麼?”天意揚起眉頭,不可思議道。
“因為從上麵的字跡,筆力勁道可以看出邀約是出自男子之手,而細小一行字是出自女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