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眾人嘩然。
讓一個堂堂王爺兒媳當眾跳舞,這不是在打天意的臉嗎?說粗俗一點,就是把人當成歌姬了,否則像是世家小姐,是不會輕易獻舞的,除非是在宮宴上,或者是在家宴上,並且還要有長輩在,此番被陳媚這般輕易地提出來,不是在當眾打臉是什麼?
陳媚說完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全然不顧眾人已然忿忿不平的神色,倒是她身邊的擁護者覺得她沒有說錯,各個凶神惡煞地催促著天意。
“季大少奶奶,你是不是想要食言,這可不是正當做派哦!”
“莫非是怕了,怕了就說一聲,陳小姐不會不理解的。”
“……”
天意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人若犯賤,天下無敵,不過她是真的不會跳舞怎麼辦?
“這就是你的要求?”天意笑著問道。
陳媚以為她就要答應了,立即回道,“沒錯,就這一個要求,你敢不敢應?”
“這樣啊,我不敢。”天意隨意地回道。
“什麼?”陳媚像是沒有聽清楚,問道。
天意也不在意會不會被人取笑,她雙手一攤,無辜地回道,“沒辦法,我不會啊。誰說世家小姐一定要會跳舞的,難不成你們宜州盛產稻米,你們就一定會種田?如果陳小姐說是,那天意無話可說。”
陳媚原本是想讓天意出醜,但是她不應招,這讓她有些氣憤,見天意還這般理直氣壯地說不會,心下憤懣,“可是願賭服輸,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天意故作為難地看著陳媚,最後像是做出一艱難的決定,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真心不會,也沒辦法,方才陳小姐不是說想要見識下皇城那邊的舞蹈嗎?可是天意四肢僵硬,跳不來,豈不是讓大家失望?”
陳媚沒有想到這天意居然長著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正要開口反駁,卻不想對方話音一轉,繼續道,“若是陳小姐這麼想要欣賞我的舞姿,也不是不可以?隻要陳小姐示範一遍,我可以現學,就如同方才你要與我比試投壺一般,你投壺,我現學,可好?”
天意最後的話,越說聲調越高,聽到的人不在少數,而天意臉上浮現淡淡的譏笑,你仗勢欺人,沒有公平對待比賽,讓初學者與高手過招,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原本天意是不想在宜州惹出什麼麻煩,但是對方實在是欺人太甚,而且方才美人對她投來一道目光,無聲說道,隨便鬧,我來收場。
雖然天意知道美人不過是在給她加油,但是美人的鼓勁讓她覺得輸人不能輸陣,所以她毫不客氣地反擊,想看她跳舞,做夢去吧,就算她真的會跳舞,她們也不夠格去欣賞!
天意不知曉,坐在一邊的季初色礙於他癡傻的身份不能出手,但是他給娘子的暗示不是假的,他有能力在幫娘子收拾爛攤子,他深深看了陳媚以及起哄的男子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躲在柱子上的席三看到主子這笑容,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有人要倒黴了。
天意不卑不吭地一席話,瞬間占據了有理有據的地位,很快就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就連宜州一方的人也覺得天意說得有道理,他們有些不理解,為何今日陳媚會變得這般尖酸刻薄,一直為難人不放。
“媚兒,這事差不多就行了,不過是一場遊戲,你別較真。”陳媚的大哥陳晟頓時出來打圓場,再任由他這個妹妹鬧下去的話,結局肯定不好收拾,若到時引起兩方人的口角,他們作為東道主,便很難和陛下以及父親交代。
陳媚心中不服氣,正要掙脫大哥的手時,一道聲音從人群外圍傳了進來,“眾位讓讓,雜家奉了陛下旨令,你們讓雜家進去。”
一聽是陛下旨令,眾人紛紛推開一條道,讓黃福公公進去。
黃福公公走了進來,對天意福了福身,恭謹地行禮道,“季大少奶奶安好,黃福有禮了。”
“黃公公客氣了。”天意回以一禮。
身為陛下身邊紅人,人人都想巴結的黃公公,居然對季大少奶奶這般客氣,可見天意夫婦有多得陛下青睞,連奉架隨行而親自點了兩人的名字,所有對天意不屑的眼神頓時少了很多。
黃福笑了笑,然後轉身對陳媚道,“陳小姐,方才陛下見你和季大少奶奶比試投壺,便和眾人下了彩頭,彩頭頗豐,既然你是贏家,雜家就先把彩頭給你。”
說著黃福便抬了下手,立即有兩個宮女各端著一托盤,上麵放著貴重的金銀首飾,以及罕見的拳頭大小的南海珍珠,陳媚立即雙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