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州四就帶來了消息,那個平安符上麵被灑滿了夢花毒。
天意看著躺在州四手心的平安符,嘴角溢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主子,怎麼回事五小姐?”侍硯驚呼出聲。
侍墨立即打抱不平,“主子,五小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您?當初您為了不讓她所嫁非人,還費盡心思幫她打聽對方的情況,此時退婚,您也出言相幫,她為何恩將仇報?”
天意抬頭見侍硯侍墨一臉不解又替她生氣的模樣,心裏頓時有些委屈和受傷,確實是如此,當初她是抱著五妹善良膽小,才會處處為她著想,卻沒有想到現實回報她的卻是這樣慘重的打擊。
如果美人在這裏就好了,她就可以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就誰也看不出她在傷心難過,可是美人不在,她隻能收起自己的軟弱,這麼多人跟隨在她身後,如果她不堅強的話,那麼暗算她的人越多,她就越防不勝防。
“說不定她也是受人指使的。”天意平複了下情緒,然後盡可能地抓住重點。
“可是她認識誰會想要大少奶奶的命?”州四一臉疑惑,“林公子說如果這個平安符再放在大少奶奶身上,不超過三天,大少奶奶可能就臥床不起了。”
天意搖搖頭,她輕聲說道,“說不定,這件事隻有五妹知道。”
“主子,咱們去問五小姐,看看她是否會感到羞愧!竟然這樣子對待主子!”侍墨一臉的氣不過,一想到主子要是有什麼不測,那麼她們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不急,等……”
天意話還沒說完,書房門就被敲響了,隻見侍墨在她的示意下去打開房門,而周四也旋身離去。
明月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季惠君。
天意詫異,不禁問道,“六妹,深夜來訪,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隻見季惠君一臉的急色,她走到大嫂跟前,急急道,“大嫂,出事了,王妃要將五姐送到尼姑庵裏,讓她在那裏養胎,可是五姐死活不去,現在正在鬧脾氣,大嫂,妹妹今晚冒昧過來打擾,想請你去勸勸五姐。”
季惠君話音一落,侍墨有些不悅地站出來,“六小姐,你一直要讓我家主子去關心幫助五小姐,你可知道五小姐做了——”
“侍墨,退下!”天意神色一肅,截住侍墨的話頭,侍墨自知自己失禮,但是又覺得有些氣不過,不由後退一步,在一旁生著自己的悶氣。
季惠君是一個聰慧的女子,見大嫂身邊的侍婢突然說了那一番話,心裏一突,難不成五姐做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因為她知道大嫂教養出來的侍婢不必一般人家的小姐差,行事有主張,為人和氣,斷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一番話,但是她見大嫂的神情,自知這個時候不是問話的時候,便沒有開口。
天意見六妹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打從心裏佩服起這個長著七竅玲瓏心的女孩子,隨即她點了點頭,“那六妹帶路吧,我也去瞧瞧五妹。”
天意雙眼一掃,本欲再說話的侍墨被自家主子一個眼神看得弱弱低下了頭。
“待會侍硯陪我過去,侍墨你待在書房裏好生反省。”
天意帶著侍硯走出書房,季惠君看了眼若無其事的大嫂,再看看低頭看著自己腳尖的侍墨,心裏的疑惑更甚,她旋即快步跟上前麵的大嫂。
定王府的公子小姐一旦長到五歲,便會有自己獨立的院子,以及伺候的下人,不管是嫡庶,都是一樣。隻不過裏麵的布局待遇之類,就天差地別。
季惠言的院子很小,差不多隻有朝陽院的三分之一大小。
這是天意第一次踏足這個五妹的院子,四周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隻有一盆盆她叫不出名的花,不過總體來說,這個院子雖小,但是也不會讓人感覺有多落魄,如果讓天意去評價的話,便是小清新。
但是因為深夜過來,沒有驚動其他人,所以天意一行人走得格外小心。
“奴婢參見大少奶奶,六小姐。”季惠言身邊的侍婢靈芳立即行禮。
“你家主子呢?”天意邊走邊問道。
靈芳知道眼前這兩位主子與自家主子叫好,神色頓時著急起來,“我家主子從今日下午從主院回來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裏,誰也不見,兩位主子趕緊去看看吧,奴婢們都很擔心我家主子。”
天意點了點頭,偕同六妹一起在靈芳的指引下朝前走去。
不一會就到了五妹的房間前,隻是裏頭昏暗,看不見一點燈光,若不是從裏麵傳出細碎的嗚咽聲,恐怕還以為裏麵沒有住人。
“大嫂——”聽到裏麵的哭聲時,季惠君就有些慌了。
天意抬手輕拍了拍六妹的手,然後對靈芳道,“想來你們家主子今日下午到現在都沒有進過食,你讓人下去準備一些吃食,晚些時候送到裏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