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
好像沒聽清美人什麼,又像挺清楚了,而又不敢置信。
季初色沉著臉看向她,臉色陌生得仿佛不認識一般。
“方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荀氏,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天意無力地勾起一抹嘲諷,“親眼所見的就可能真的嗎?”
“我相信我看到的,而且如此天寒地凍,劉小姐不可能冒著身體受損的風險栽贓給你,況且還有這麼多見證人,荀氏,你不要再強詞奪理了。”
不信任,美人的長篇大論傳在她耳裏,最終化成這三個字。
“如果你要這樣認為,我無話可!”天意已經絕望了,因為她在美人的眼裏,看不到一絲作假,以及昔日愛意。
“做錯事,就要認錯,荀氏,你向劉小姐道歉。”季初色低下眉,眼底微微劃過一絲不忍,但語氣卻仍舊如之前一般帶著責怪。
此言一出,冷得上下嘴唇打架的劉穎立即喜上眉梢,方才季初色沒有去湖裏接她的微微不滿,卻在這個時候消散了,能有什麼比得上他為自己出氣來得痛快呢?看來荀天意在他心裏也不過如此,或者自己在他心裏有著不低的位置,劉穎心裏洋洋得意,不由偷偷看了眼季初色,玉樹臨風的一少年,越看越覺得當初爺爺的決定對的,這樣子的人中龍鳳,才真的值得國公府去傾身追隨。
映雪臉上頓時露出幸災樂禍地神情,而映畫麵帶微笑,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侍硯侍墨兩人驚訝得不出話來,她們沒有想到,終有一天,大少爺會這樣對待主子。
所有的視線都投注在天意身上,侍硯侍墨想要上前護住自己的主子,她們感覺到此時主子的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悲哀,她們不忍心主子還要忍受這樣的委屈。
“荀氏,你可知錯?”
久久等不到娘子的回應,季初色壓著聲音又問道。
他知道,娘子一個烈性的女子,就算再怎樣的堅韌,也不會忍受這樣被人冤枉委屈的事,他知道,娘子最受不了的便男子三妻四妾,不專一,他知道,娘子不會忍受不問青紅皂白的責難以及威逼,這段時間,他已經將娘子所不能忍受的事情一一犯了個遍,所以他在等著娘子爆發。
等待一種煎熬,不忍心,卻又不得不做,此時他的心冰如寒雪。
可出乎意料的——
天意低著頭,眼睛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慢慢紅了,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袖,內心在做著掙紮。
“抱歉。”
此話一出,像一塊石頭,投入了平靜地湖麵。
季初色震驚地看向她。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天意,臉上掛上的難以置信的神色。
既然已經開口了,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吧!天意長吐了一口濁氣,微微苦澀一笑,隱下眸中的異樣,抬起頭來,臉上坦然地道,“抱歉,我不故意的,劉小姐,請見諒。”
劉穎沒有想到過會得到天意的致歉,她原本覺得季初色為她出頭已經莫大的驚喜,如今能讓天意對她出這樣自貶身價的話,真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