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凝芷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狠狠地倒吸了口涼氣,她剛剛摔倒的時候,壓倒了左腿,而且用的是左手撐著地麵,她傷的地方,全被她碰著了!凝芷隻感覺鋪天蓋地的痛意襲來,天旋地轉。
過了一會兒,從遠處飄來了一聲聲喊叫,似乎叫喚的是她的名字,但是那時她早就精疲力竭,十分不爭氣的暈了過去,在暈之前,仿佛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而那懷抱的氣息,竟是讓自己感覺如此的安心,濃濃的安全感在凝芷昏倒之前將她包圍。
夏初看著凝芷被扶進了馬車,心中的大石頭不由的落地,重重地向後倒去。剛剛的他早已是強攻之弩,若不是不希望凝芷擔心,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三日後,禦書房。
凝芷扶著自己極其沉重的頭,暈暈沉沉的從床上起身,若是她的記憶沒有欺騙她,她暈倒之前被擁入了一個懷中,是個很有安全感的懷抱,若是她沒有推敲錯,那麼那個懷抱應該是風的,而自己現在應該是風的府邸之中,也就是所謂的風王府,可是眼前的景象,明明是皇宮中的禦書房無疑。
“凝芷,凝芷你終於醒了!”凝芷還沒有緩過神來,回想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有一道十分沉穩卻又既不沉穩的聲音喚著她,是落雨的無疑。
凝芷隨著出聲的地方望去,見落雨正端著一碗藥,神色激動得望著自己,眼睛中以看見分明的血絲,看來是熬了極久的夜。
“落”凝芷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極其沙啞,基本發不出聲音,好像是有一團棉花堵住了自己的喉嚨一般,難受極了,而且自己一動嘴巴,便牽扯到了左臉的傷口,生疼生疼的,隻不過好象沒有暈倒前那麼疼,看來是上了藥了。
“凝芷快躺下,你的傷還沒好呢!你可擔心死我了,整整躺了三天三夜,皇上都被你嚇到了。”落雨急忙將手中的藥先擱著,前來伺候凝芷,這位小祖宗,這些天可真的是讓她時刻不得安寧,現在終於醒了,真是謝天謝地。
“我,躺了,三日?”凝芷清了清喉嚨,再喝下落雨倒的茶,終於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可以勉強發聲了。
“是啊!擔心死我和皇上了!你這三日,一直昏迷不醒,昨日還發了高燒,舒太醫說是受了驚嚇,服了藥應該也無大礙,但是皇上還是守著你三日三夜了,除了上早朝,基本沒有離開過,皇上跟我一樣,為了照看你,已經三日沒有睡了。現在又去早朝了。”落雨見凝芷心裏,不由得扒拉扒拉地講了一大堆話,似是要將沒有認識凝芷前少講的話都說出來似的。
“倒真少見你如此恬噪的樣子”凝芷見落雨此時嘰裏呱啦的,比那個嚴肅謹慎的落雨有人氣多了。心裏不由得燃起一絲感動,原來自己生病的時候不是默默無聞,還有兩個人形影不離地守在自己身旁,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見你醒了,我怎能不恬噪,我現在就差跑遍整個皇宮,高興地衝所有人說,昏倒了三天的凝芷終於醒了!”落雨見凝芷現在還有心思說笑,心裏的大石頭也不由得放下了,麵上的激動之色更甚。
“對了,蕪嬪怎麼樣了?”凝芷向來不認為自己是個不記仇的人,她怎麼可能忘了讓自己蒙受如此大難的始作俑者,蕪嬪。
“哼,那位現在肯定是好過不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得擔著自己的性命,她被皇上踢了一腳,剛好踢在心口上,早就去了半條命,昨天我還聽其他宮裏的宮女快意地說道,沈尚書一家被流放邊疆,據說是什麼收受賄賂,連帶著蕪嬪也被削了嬪位,跟著她爹流放邊疆。”落雨說這話時,表情冷冷的,凝芷還沒有見過落雨這般坦率地表達對一個人的厭惡,看來是因為自己的事,也把蕪嬪恨了個透吧。
“好了好了,那種人怎麼值得讓咱家落雨姐姐如此生氣,雖說舉家流放確實是有點重,但是她也是罪有應得,誰叫她敢打暈咱家落雨姐姐,還順便拐帶了落雨姐姐心疼的本小姐呢。”凝芷終於覺得身上的疼痛消除了不少,也算是大病初愈,心情大好,便耍起了嘴皮子。
“就你嘴貧!”落雨笑著白了凝芷一眼,“我這麼生氣還不是為了你!她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怎麼能不氣!”
“是是是,落雨姐姐對我最好了!”凝芷笑了笑,緊緊地抱著落雨的手臂撒嬌。
“哎呀,真是傷心,明明是我用馬車將你馱回皇宮的,現在你到時連想都沒想起我。”這酸酸的語氣從殿門飄到了凝芷的床上,飄渺的聲音是上官風的無疑。
“參見風王爺。”落雨見到上官風出現在禦書房門口,便恭敬地行了個禮。
“瞧你們這姐妹情深的,落雨你也確實不厚道,為何叫凝芷便那麼熱乎,叫我便這麼生疏。”上官風一副痛心扼腕的樣子,真真逗笑了凝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