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經過大堂之時,一道威嚴中夾著憤怒的聲音止住了她的步伐,梓瑤表情淡淡,瞥向茶幾旁的爹,不耐道:“做什麼?”
她是個自由慣了的人,根本就不受任何約束,更加不喜歡官場上的繁雜禮儀,所以那些什麼官家夫人小姐公子的聚會,宴席從來不參加。同時,也忘記了家還有溫暖的感覺,因為打小府裏就請一堆來教導她們琴棋書畫的名師,她反正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經常偷偷溜出去聽書,看戲,後麵被幾個街頭混混給欺負了,從此她便迷上了練武。
家裏不讓練她就出去練,家裏不請師傅她就自己花錢請。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一種“野”性格,這是家裏給她慣得名,她倒是也認了。
所以,被打的是她,梓琮業口氣不好,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見天色都晚了,你可還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
梓琮業頭痛欲裂,滿身怒氣的捏著眉心,要有多大的忍耐度才能控製自己不動手打人。
“哼,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怎麼不問?”
梓瑤倔強的頂嘴,頂完就繼續走,絲毫不把梓琮業的話聽進耳朵。
梓琮業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剛起身準備追出去給梓瑤一個教訓,倏然一縷青煙從茶幾上的檀香盒裏飄出來,他眸光一凜,速速進入自己的書房。
走至書櫃,手伸至第三格內側輕輕一按,書櫃噶幾一聲開始向兩邊移動,隨即,地麵出現一個四方形的地板,若是細看,地板表麵有些凹凸,他蹲下身子手在地板重心輕輕一按,哢擦一聲,地板移動,立馬出現一條黑暗的通道。
梓琮業利索的跳下通道,須臾,書房內一切恢複正常。
然而,他如何也想不到,此時的書房房角落藏著一個人,待他下了暗道,那人便飛身下來,照著他的方式,輕而易舉的下了暗道,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蹲守在這裏快半個時辰的連塵。
他一直懷疑梓琮業的書房有暗道,但是不時有人巡邏走動,他找了一遍沒找到,怕引起懷疑便隻能將自己藏起來。梓琮業的書房除了書櫃書桌就是一張床,簡單到無處可藏,若不是他武功好,那房梁,根本就藏不住他。
暗道很簡單,隻有一條,直通地下寶庫。有了梓琮業帶路,他相對要輕鬆的多,一路也是順暢的很。
而且,他所設的彩燈玲瓏陣也是他所熟悉的,隻是,越往裏走,有股味道便越是熟悉,血腥,鐵鏽,還有某種淡淡的藥香。
這種味道吸久了會麻痹一個人的神經,從而讓人失去意識,再醒來,或許就是無底深淵亦或是黑暗的地域。
這種熟悉的感覺,他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那種蝕骨挖心的痛漸漸在腦海浮現。
果然是他......他找了十幾年,終於找到了這罪魁禍首。
連塵眸光冰冷,腳下卻輕的像羽毛,不曾發出一絲聲音,最後,隱身在一角落,看著梓琮業欣喜若狂顫抖的撫摸上插在鎖內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