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埔琿伸出手,跳下懸崖,想救下司徒睿華,可是司徒睿華身子卻是輕飄渺遠,待他觸及司徒睿華的衣襟,耳畔除了那刺骨的刺啦聲,便是一聲滿足而焦急的珠玉聲:“上麵,玉兒,危險!”
說完,司徒睿華綻開了一抹笑,是絕代的風華。
在他短暫的失神中,西門埔琿卻是被司徒睿華狠狠一掌打上了懸崖。
緊抱著浣玉,西門埔琿心下卻是感慨得很了。
為浣玉而死,司徒睿華做到了,而他錯過了。
他是睿親王的獨子,風流不羈,璀璨倜儻的睿世子。
讓西門埔琿記憶深刻的是他初見司徒睿華時的,他露齒的璨然一笑。
是那麼的璀璨,溫暖,唯美,恰似一場風月情濃的春夢。
如今,他再也看不到這樣一場風月情濃的春夢了。
他到底是為浣玉做到他承諾的。
從此後的餘生浣玉怕是再也不會忘了她的人生裏,有那麼一個人,為她付出了所有。
功名富貴,生命延續。
司徒睿華夠狠。
卻是讓他連一個爭辯的機會就沒有,沒有一點預兆的,就在他麵前,殘忍的拉來了帷幕。
浣玉小心的撿起掉落在崖邊的一把金邊折扇,愛憐的攤開,細細的撫上還帶著那人氣息的扇麵,淚卻是在不經意間,潺潺湧出。
最近沙子進眼睛真真多的讓人厭煩。
金箔鑲邊幽幽的晃蕩著在這黯淡的黑暗裏,看著還是那樣的放蕩不羈。
十二骨扇麵上,出自某人的金粉行草,一世風流,還是那樣招搖且喧囂。
就連周旁的沾染的血漬,殷紅點點,那般的觸目驚心,讓人難以忘懷。
西門埔琿小心而謹慎的看著眼前低頭撫扇,站在崖邊,並不言語的浣玉,心裏卻是緊張不已。
結果半天之後,隻見浣玉卻是將扇子收起,小心而愛憐的收進了懷裏,轉身走向來接她的梨花塌。
神色一片清冷,並無大哀大悲,更不要說跳崖殉情。
“徹底搜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浣玉躺進梨花塌,疲憊的閉上眼,在起塌之前,對著跪了一地的人,定定吩咐道。
這是浣玉撿起司徒睿華遺物之時,唯一說過的一句話。
看著梨花塌駛遠,西門埔琿想長了翅膀卻是一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可是他卻是沒有這份勇氣。
不是不愛她,不是不想她。
是不能。
司徒睿華為了護了她周全,卻是不慎掉落懸崖,如今浣玉的心底,隻有一個死去還留餘溫的人——司徒睿華。
多想追上那梨花塌,問她一句,她出征之前,她說送他一個玉夫人,還做不做數?
可是他不能。
如今她的心裏,滿心滿地,都是司徒睿華。
司徒睿華,一個讓他又疼又恨的名字。
一直以來,他自認,若是他西門埔琿稱大魏第一癡情男子,那麼必定無人敢和他爭鋒。
可是今日卻是有一人,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篤定。
他為了浣玉,果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要如何和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爭浣玉的心,他不知道。
浣玉明明離他不遠,隻要他丹田微微提氣,他就能趕上。
可是,那明明不遠的三尺距離,卻是因為浣玉那一把帶血的血扇,卻是生生變成了十萬八千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