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嘈雜聲陡然響起,玉淑看去,來的果然是放心浣玉不下,急匆匆趕來的西門埔琿。
一身玄衣,一眼鋒芒,冷冽的掃過眾人,一言不發,甚是桀驁的朝浣玉走去,顧盼生威,卻是讓人不戰而栗。
自從司徒睿華落下懸崖之後,浣玉心存芥蒂,卻是刻意疏遠了要結好的少主,和西門埔琿拉開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堆貌合神離的璧人,心裏不由得一陣唏噓。
當初若不是司徒睿華攪局,想必西門埔琿和浣玉,已是幸福美滿。
眾人一想到司徒睿華,不禁皆黯淡下眸子,卻是傷感得很了。
那是一個璀璨耀眼,如九天旭日般曾經帶給她無限溫暖光明的男子。
那個璀璨奪目的男子,有一雙好眼,璀璨奪目,好似九天銀河傾瀉而下。
那個璀璨奪目的男子,笑起來卻是溫暖唯美得好似一汪春夢,靜臥不語時,卻是靜謐的天外飛仙,謫仙般飄然出塵的氣息,卻是讓人不敢褻瀆。
這樣美好的男子,為什麼說不在了,就真的永遠看不到了麼?
“玉貴妃,今番連苗疆的藩屬也來賀,你可高興?”魏王接過苗疆的拜帖,端過一杯酒,遞到他心愛的女子玉淑麵前,柔聲諂媚道。
玉淑敷衍的點了點頭,塗滿蘇丹蔻的纖細玉指接過魏王遞過來的酒,放在唇畔,心不在焉的朝那烏沉深紫的馬車瞟去,在看到來人下車的一瞬,卻是忘了今夕何夕,酒撒了一身。
眾人皆是一陣騷動,一時間,從那烏沉深紫馬車上下來的苗疆來者卻是吸去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不能用言語描述的一個人,或者說,是鬼?
陰暗的樹蔭下,從那馬車上下來一雙鋒利陰狠的鷹眼,掃射了眾人一圈後,淡淡垂下,看在眾人眼裏,卻是隱身於暗夜裏活生生噬骨扒皮的幽靈!
明明一副飄逸倜儻的身子,在月光下卻是散發出溫淳的氣息,卻是和臉有著截然的反差,看在人眼裏,是那麼的突兀,讓人想要逃離這詭異莫測的男子。
滿臉繁複的五彩油繪下,一道道猙獰的疤痕,深深淺淺,坑坑窪窪的向外張牙舞爪的盤桓扭曲,像是遠古雨林裏的古樹根曲,盤桓在臉上,是那般的錯綜複雜。
而來者聽到眾人或帶恐懼或帶驚詫的嗟呼,卻是神色如常,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踩著沒有聲音的步伐,穿過倏的靜寂下來的人群,單膝跪在魏王和玉淑麵前,卻是沒有做聲。
好在身後的侍從卻是機靈,恭敬的遞上拜帖,一番祝唱之後,便扶起了司徒睿華。
玉淑的眼從那人下來之後,便如鷹盯獵物一般,再也沒有移開過一寸。
眉毛,身子,全身都已不自禁的如篩糠般,抖得厲害,玉淑捂住了嘴,強忍住了要破堤而出的哭喊,淚花卻是在眼裏氤氳了一層又一層,終在承載不住之後,滴了下來,落在了魏王身上。
魏王感覺到手下一涼,抬起頭,卻是發現身畔的佳人,卻是被麵前的來使嚇得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