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我牽動心緒之事……從來都隻得溪兒你的態度而已……”

抬眸,安若溪一眼便撞進男人幽深似海的寒眸中了去,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的麵前,兩個人離得如此之近,四目交投,呼吸相聞,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沉如潑墨的雙瞳裏,倒映出她的身形,此時此刻,他的眼底,隻有她,而她的眼底,也隻有他,再也容不下這世間的任何紛紛擾擾了……呼吸一窒,唇間闖入男人清冽的氣息,絲絲縷縷,衝撞在口腔裏,像一汪熟悉的潮水一般,一點點的將安若溪淹沒……纏綿的親吻,奪去了女子所有的理智,僵硬的身子,不知不覺,漸次放軟,迷迷蒙蒙,任由男人將她輕輕抱起,跨過房門,安置在清涼的榻上……水汽彌漫的眸底,有些許的清明,安若溪望著那俯首在她脖頸間,細細啃咬著的男子,又痛又麻的觸感,隨著他唇齒所過之處,火苗一樣躥起來,燒的她一顆心,都火辣辣的一熱……這樣親昵的舉止……隔了五年的歲月……除了數月前,他的強迫……再沒有過……一念及此,心底一震,不由本能的推拒起男人的掠奪,同時口中已細細碎碎的出聲:

“淳於焉……不要……”

男人於灼燙的欲、望中察覺到女子的掙紮,已經遊走在她豐潤柔軟的胸前的唇舌,不由頓了頓,抬首,一汪浸了情、欲的眸子,泛著血絲,凝向身下的女子……微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在那經了雨露滋潤,愈加鮮豔欲滴的唇瓣,惹來安若溪不能自抑的陣陣輕顫……而男人深邃如古潭的墨色眼瞳,卻是一沉,似幽暗不見底的夜海,瀲灩著無盡情潮,直欲將身下的人兒淹沒……“安若溪……難道這麼久以來……你還是不願意嗎?你還是無法接受我嗎?”

暗沉沙啞的嗓音,漸次低了下去,說到後來,幾乎微不可聞……男人滾燙的呼吸,卻隨著這失落而痛楚的話聲,春風化雨般噴灑在安若溪的耳畔,有無數細細小小的顫栗,從半裸在空氣裏的肌膚上長出來,綿綿層層,如火似冰……“淳於焉……”

安若溪聽到自己破碎的嗓音,喃喃出口,心底蕩然如潮湧,千言萬語,卻紛雜成一片荒蕪,衝撞在喉嚨間,噎的五髒六腑俱是一疼,卻偏偏一個字,也講不出聲,開不了口……男人如墨的眼底,有星星點點的浮光,燃起又熄滅,一點一點的將身下的女子,卷進他的瞳孔深處,占為己有,仿佛這世間,再沒有任何的阻擋,能夠停下他走向她心裏的腳步一般……安若溪看到他輕薄的唇,微微張翕,說的是:

“可是……怎麼辦?安若溪……我還是想要你……”

心頭一顫,男人卻已驀然俯首,尖利的牙齒,竟咬著她鬆垮的褻衣,將那包裹住她美好的文胸,一下扯了去,薄涼的空氣,交織著男人眸底似火的烈焰,燙的安若溪幾乎要燒起來……“啊……”

不能自抑的呻吟,從安若溪的唇瓣間逸出來……強烈的占有,迫使安若溪隻能無助的攀附住男人,隨著他激蕩的撻伐,軟綿如水的身子,載浮載沉,巨大的痛苦與歡愉,像半空之中,轟然炸開的無數煙火,噴湧著,澎湃著,交織而來,迫不及待的將她淹沒……他說得對,她也是渴望著他的……身與心……都一樣渴望著他……伸出手臂,緊緊纏住那在她身上縱橫著的男人,安若溪弓起身子,迎合著他的索取,一次一次,任由他將她送上那極致歡愉的高峰……任由自己沉淪在他的身下……抵死纏綿……一室狂亂。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織著女子細碎的呻吟,撞擊成世間最美妙的旋律,彌散在如火的空氣裏,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