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

冰冷的墓碑前,佐助抱膝而坐“下午忍鷹飛來,送來賀卡,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九歲了啊!才十九歲,離你死去,才過了三年,好長的三年。”

“我知道你大概想被葬在木葉,也希望我回到木葉,可我不願意,所以把你葬在這裏,一個和平安詳的小村莊,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適應這樣平靜的生活,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夕陽徹底落下。

佐助看了一會墓碑後,慢慢閉上眼睛,抬手戳了下自己的額頭,模仿著鼬的語氣道“生日快樂,佐助。”

佐助放下手,睜開眼睛,看著墓碑,輕聲道“謝謝哥哥。”

風揚起,黑『色』的短發被吹得淩『亂』,擋住了佐助的雙眼,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

樹林因風搖晃了起來,烏鴉發出淒厲的叫聲,成群飛起。

佐助側頭看去,黑『色』烏鴉群在空中飛舞,紅『色』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佐助。

紅『色』眼睛的烏鴉?

佐助站了起來,縱身躍起,烏鴉不再在空中『亂』飛,一齊轉身,向森林飛去。

佐助跟了上去。

來到森林深處,烏鴉們齊齊落下。

佐助隨之落下,林中光線昏暗,他一時找不到那群烏鴉在哪。

其實找到了又怎麼樣呢?

佐助想笑,他多可笑啊!但又實在疲憊倦怠得連拉起嘴角的力氣也沒有了。

雖然這樣想著,他還是在林中行走,尋找著那群烏鴉的蹤跡。

因為找到了後,才能確認那是又一個幻想,才能回歸絕望,而不是放棄後,一再去想那個根本不會發生的萬一。

希望是毒,一旦沾了,會讓那本來麻木了的心髒,再次知道什麼叫痛。

血的氣味蔓延開來。

佐助愣住了。

草叢前,點點血跡打在泥土上。

佐助撥開人高的野草,走了進去。

高大的樹木靜立於夜『色』之中。

粗壯的樹幹前,一個黑發的青年,背靠樹幹,一身是傷,坐在血泊之中,烏鴉們圍在他身旁。

佐助一時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他邁開雙腿,轉瞬來到了鼬的身前,烏鴉們被他的動作驚嚇到,紛紛飛起,黑『色』的羽『毛』在空中飄落,越發像是個夢境。

佐助快速檢查了下青年的身體,傷得極重,但還活著。

佐助做了應急處理後,將他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村子裏沒有醫忍,但他的房內有些處理傷勢的『藥』物。

他給青年上『藥』後,讓忍鷹送信去木葉叫來小櫻,

一切處理完後,他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俊美的五官,裹在黑袍中的消瘦身體,是鼬。

夢境?幻覺?

佐助定定看了他好一陣後,黑『色』的雙瞳變為不詳的血『色』。

不是幻覺。

佐助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下鼬的手背,溫暖的屬於人體皮膚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他像是被嚇到般,猛地收回了手,隨即又忍不住,再次伸手,輕輕的,怕弄疼他似的,輕輕的碰了碰他的手背,然後伸手握住。

村子離木葉有點遠。

即使是作為新三忍之一的小櫻全力趕路,也是半夜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