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想,也是,頂著不停有人被殺的風險跟弟弟聊天什麼的,這種事對鼬來說確實壓力有點大,他做不出來。

雖然就佐助自己來說,別說是耽誤時間導致有更多人因穢土轉生而死了,就是鼬壓根不去解這個術都是應當的,這本來也不是他的責任。

但他也知道,鼬如果也能這麼想他就不是鼬了!

就像明明決定叛『亂』的是宇智波,因為叛『亂』而決定要毀滅宇智波的是木葉,下命令的是團藏。

鼬從頭到尾夾在中間,被族人懷疑,被父親『逼』迫,被村子施壓,被團藏威脅,最後為了保下佐助,服從團藏的命令做了那把殺死宇智波的刀。

他當時扮演的就隻是一把刀的角『色』而已!

哦,不對,還扮演了個背黑鍋的角『色』。

叛『亂』的決定不是他下的。

滅族的決定也不是他下的。

但罪責卻砸到了他頭上。

而且他自己也真的認為他自己是個罪人。

之後還自覺的跑去曉做間諜,發揮下自己的剩餘利用價值。

這還不算完,接著他還利用自己的死給佐助開萬花筒,再把眼睛送給佐助。

他對他自己算計得簡直淋漓盡致啊!再沒人比他更會物盡其用了,完全沒把他自己當人看!

佐助不知道他這種心態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反正都不想活了,就這麼病死,還不如把自己徹底壓榨幹淨了再死?

或者是因為他太小就進了暗部,接著又進了黑暗程度更深的根,習慣了這兩個部門裏那種把自己當工具使用,當消耗品看待的思維?

再或者是因為他太過憎恨他自己,認為罪人理當受刑,宇智波死得隻剩佐助和他了,沒人審判他,他就自己審判他自己,做他自己的劊子手?

停下,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佐助覺得自己就真要給氣死了。

鼬的語氣溫和柔軟,就像他哄幼時的佐助那樣“聽話,先出去,等我醒了再陪你說話好不好?”

佐助忍不住再次強調“我十九了!”別再像對待小孩似的哄他了行不行!

鼬想了想自己十九時是什麼樣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佐助,不由溫聲哄道“好好好,你長大了!”

佐助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有敷衍的嫌疑,瞪了他一眼,雖然還是有點不安,但也聽話的先離開了這個幻覺。

鼬嘴角的笑容消失,他微微仰頭,櫻花在風中飛舞。

“佐助需要我。”

“需要一個健全的我。”

“而不是這個疲憊滄桑,自我憎恨,怎麼也無法原諒自己,需要他小心翼翼的對待的我。”

“可是這麼做,會不會讓他更難過?”

“我這是又在自以為是嗎?”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畢竟騙人,尤其是騙佐助這件事,我再擅長不過了。”

“可是之前死去那次,不就被發現了?”

“但這次又不會再跳出一個阿飛來。”

“算了,除此之外,我別無它法,而我不能繼續在這個幻覺裏遊『蕩』了,大筒木一族的事情,得快點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