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就想,希望這個世界能對你溫柔以待,而即使世界不能,他也一定會溫柔待你,好好保護你。
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他沒有做到。
於是那便成了他最大的痛苦。
佐助聽了這話,心情簡直一言難盡:“哥哥,我之前問你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從來沒有長大過......還真的是從來沒有長大過嗎?”
他都十九了啊!他闖過五影會談,對戰帶土和斑,還打敗過輝夜姬!
鼬失笑:“因為佐助太單純可愛了啊!”
人總是會以己推人的,不管是十三歲的佐助與十三歲的鼬比,還是十六歲的佐助與十六歲的鼬比,或者是十九歲的佐助與十九歲的鼬比,都太過幼稚了。
所以鼬看佐助時,總會有種,這還是個很年幼很需要保護的小孩子的感覺。
佐助再強大,鼬的感覺也就是,一個有很強力量的小孩子這樣。
佐助很氣:“你才單純可愛!”
“恩!”鼬笑道:“我最單純可愛了,所以對這麼單純可愛的我,佐助就溫柔一點,不要生氣了!”
佐助以前以為鼬臉皮太厚,今天他終於發現他錯了,鼬哪裏是臉皮太厚,他分明是太薄,薄得都沒臉皮這東西存在了!
兩人就這樣在這個屋子裏住下了。
鼬的心理問題,鼬沒有再提,佐助也就順著他。
他總是願意順著鼬的。
屋子裏漸漸擺滿了生活物品。
兩人誰也沒有提要回去見同伴們,而鷹小隊等同伴,也沒有來找他們。
鼬猜是止水攔住了他們。
森林中與世隔絕。
鼬不愛吃烤肉。
於是佐助就想著種些東西來吃,第一次嚐試種田的佐助笨手笨腳的,最後還是在鼬的幫助下完成了。
鼬看上去似乎與往常一樣,仍舊溫柔而平和,被止水生生撕下來的麵具好像又被他帶了回去。
但佐助知道,不是的。
又是夜。
佐助靠在鼬懷中,閉著雙眸,但他沒有入睡。
鼬倒是睡著了。
夢裏,一切都支離破碎。
遍地屍體的宇智波街道。
站在血泊中的鼬,手中握著的手裏劍,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鮮血。
小小的佐助遍體鱗傷,縮卷著躲在牆角處,望著鼬的眼神滿是恐懼。
屍體們睜開了雙眼,一雙雙幹枯帶血的手,伸向鼬。
“你殺了我們!”
“你應該下地獄!”
“憑什麼你還能活著?”
鼬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佐助伸手抱住他,安撫的輕拍著他的後背。
鼬慢慢睜開眼睛,眼神平靜,甚至是死寂的,絲毫看不出來他是從夢魘中醒來。
佐助吻住了鼬,滿是安撫意味的吻,帶著笨拙的溫柔。
鼬回吻佐助,然後放開他,有點責備的說:“又整夜守著我,不好好睡覺,就算身體再好也不能這麼折騰!”
佐助隻是沉默著。
鼬也就沒再說話。
兩人相擁著在床上躺了一夜。
清晨時,兩人做了早飯,各自食不知味的吃下。
鼬在想,不能這麼下去了,不能拖累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