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補齊)(1 / 2)

安寧擦了擦嘴角,走了過去,笑嘻嘻的叫人,“哥哥。”

唐競皺了皺眉,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手帕習慣性的擦掉她嘴角沒擦幹淨的碎屑,唐競有輕微潔癖外加強迫症,“怎麼吃東西的?”

安寧臉頰微微僵硬幾秒又恢複正常,她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就連吃個東西也吃不好,她臉色微微發紅。

唐競的朋友非常多,有許多安寧從未有過交集的,但是蘇東不一樣,蘇東跟唐競是發小,而安寧與蘇顏又是閨蜜,可以相互熟識。

七年前蘇東早早步入婚姻墳墓已經讓一眾朋友閃了眼,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就已經有了孩子,家庭和睦,妻兒都有,可謂羨煞旁人。

此刻這位不久前剛升級為父親的男人滿麵喜氣的走了過來招呼他們,在場都是男人,安寧尋了個借口便找蘇顏玩去了。

陳隨恭喜道:“真是不簡單呀,這麼快就當爸了。”

蘇東勾唇一笑,心底的高興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過來人的口氣道:“兄弟呀,哥告訴你,這到底還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實在,這其他的都是些浮雲。”

唐競抿了口紅酒,“得了吧,至於這麼得瑟嗎?”

“唐競,你還別不服氣,我告訴你,你就是嫉妒。”

唐競默默翻白眼。

蘇東又開始揭唐競的傷疤,“唐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唐競臉色更黑了。

蘇東笑嘻嘻的,“恐怕唐公子從來沒遭過這麼待遇吧?”

他忍不住笑場,就連陳隨也很不地道的笑了。

到底不過是因為,唐競曾經被人給甩了,而且還是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女方遠走國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唐競抿嘴,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臥槽。”

“哈哈哈。”幾個損友捧腹大笑。

安寧過來的時候他們笑的正高興,唐競則黑著臉,安寧笑著問道:“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蘇東一邊笑著喘氣,一邊解釋道:“剛唐競七年前被一個妹子給甩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安寧你,唐競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現在才變成這樣呀?女朋友換的這麼勤。”

安寧思緒有些混亂,僵硬了幾秒,扯起笑容,“不知道呢。”

其實就連安寧自己也不清楚唐競是否真的忘記宋黎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自認比較了解唐競了,可是這麼多年他平靜無波的過來了,安寧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一種人傷口是埋藏在心底隨著時間潰爛的。

她隻知道自己或許便是,遠古神話故事裏,傳中有一種荊棘鳥,從離開巢穴開始,便不停的尋找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然後將自己的身體紮進最長最尖的荊刺上,在奄奄一息之際,放開歌喉,婉轉吟唱。

一生隻此一唱,那歌聲淒美動人讓夜鶯、雲雀都黯然失色。

就好像有些人,一輩子就隻會愛上一個人,堅定不移,即使時間改變,滄海桑田,而那份心意無論何時何地卻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拿的起放的下的叫舉重,可是現實是很多人都處於負重的狀態。

拿得起放不下。

安寧歎口氣,或許一直以來她總是學不會,學不會對自己好點,學不會去放棄,錯誤偏執的堅持到最後又能怎樣呢?

在唐競心底,他們的關係僅僅止步於兄妹,那就好像一個枷鎖,將兩人都困在局中,而其最後的意義便是固執的繼續下去。

晚上回去的時候因為兩人都喝了些酒,但其實安寧並沒有喝幾杯,倒是唐競被幾個損友給灌了不少,安寧又不免埋怨他。

叫了司機過來,安寧扶著唐競坐在後座,唐競酒品非常好,不像安寧認識的有些男人,喝醉了胡言亂語,與平日行徑大相徑庭。

但唐競不會,更何況他能喝醉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安寧從前有幸就見識過一次。

“張哥,回安家吧。”安寧對司機小張道。

安寧打開一瓶純淨水遞給唐競,唐競非常老實的喝了下去,覺得好了一些,靠在她肩頭休息。

蒼白的臉色在微弱燈光輝映下顯得更加蒼白,他緊抿著唇,呼吸淺淺的。

一路上車內氣氛非常安靜,當車子路過一家藥店時,安寧叫司機停了下來,她徑直下了車走進藥店裏準備買點解酒的以及感冒藥。

這個時間點藥店也隻有一個值班的,安寧非常速度的搞定,結了賬出來,她心底想著事,因此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昏黃的路燈下,男人欣長的身姿,風度綽然,路燈投影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他看著安寧,小小的個子,今晚她將頭發盤成了花環辮,露出光潔的額頭。

安寧腳步在看到他時便停瞬間在了原地,她站在台階上,逆光處,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喉間有些梗塞,許多難以名狀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上心頭,那種近乎逼仄的情緒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幾步走近,聲音有些沙啞,“哥哥,你怎麼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