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安寧都沒有回家,就連周末都以學校有事的借口待在了自己公寓,期間唐競有打過幾次電話過來約她吃飯,都被安寧拒絕了,屢次碰壁,唐競也沒了好脾氣,為了不給自己添堵索性不約她了。
唐競每個月有隻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時間會在安家住,而另外大約一半的時間會在酒店歇息,還有便是全球各地飛。
而當他在國內時,不出意外周末便都會在安家住,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習慣,即使是有時候遇到應酬,結束時很晚也不會例外。
所以當安寧不回家時,這個周末預約的休息時間唐競便開始無所事事,這麼想起來,其實一般安寧放假的時間他也基本都在休息,很少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這麼一想,唐競便開始惆悵了,陳隨說的沒錯,安寧終究是會結婚的,無論是與誰,而他總歸是要麵臨有一天她漸漸消失在自己生活裏的日子。
或許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這樣一來,唐競心中那種仿佛嫁女兒的心情讓他這個周末都過的不順心。
而安寧最近的反常又讓他心底更加煩躁,這煩躁已經能讓他預料到今後安寧婚後他獨自的孤獨場景了。
就這樣一個周末便在唐競的碌碌無為以及極度無聊中度過,周一時唐競受邀到s大做一個大學生的關於未來就業規劃這一塊的演講。
唐競向來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但他已經很久沒見安寧,因此不得不親自去看看,但為了不顯得自己太掉價了,他決定找個由頭順道對她表示下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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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寧卻是提前兩天便得到了消息,前兩天跟姑父碰到,他有滿是笑意與自豪的告訴安寧這件事。
也因此那天唐競並沒有在學校碰到安寧,安寧正愜意的在自己公寓沙發上蓋著毯子拿著筆記本看電影。
一會她手機響起,正是唐競,安寧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打電話,因此支支吾吾的問,“哥哥?”
“在睡覺?”
“對。”她完全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在你樓下。”
安寧一驚,這小區治安一向是超級好,輕易不會讓人進來的,“你怎麼進來的?”
唐競真想白她眼,其實唐競來看過安寧很多次,保安對他早已經有印象了,但此刻他才沒那心情去解釋。
安寧立馬跑到陽台前去看,此刻下麵站著的男人不是唐競還有誰?
她衝著鏡子裏看到此刻不修邊幅的模樣,她用手將頭發抓了抓,有些滿意了才說,“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聽說某人最近很忙?”
其實哪裏有很忙?她不過是找個借口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想一想,她應該怎麼辦,她咬唇,半響才說道:“那我下來吧。”
“不用了,我已經要到了。”
安寧大腦一下當機,很快反應過來,他馬上要上來了?她跳著將自己屋子收拾了一下,門鈴響起時她正飛速的忙完,臨到門口,又喝了口水,深呼吸幾口,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打開門,“哥哥。”
唐競點點頭,自顧自的換個鞋子,向屋內走去,安寧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過來。
安寧給他接了杯水,“哥你怎麼過來了。”
唐競覺得安寧很奇怪,但這奇怪到底是因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或許是長久相處的默契,讓他能很快速的判斷出她此刻的心情。
唐競想了想,隻能判斷她可能大概是感情問題,因此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問道:“安寧,你跟上次的葉先生現在怎麼樣?”
安寧頓了頓,揚起嘴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意有多難看,“很好。”
唐競抬頭看著她,黑眸深邃微涼,“你跟他在交往?”
“不排除這個可能吧。”
說出這句話幾乎是她下意識的,或許便這樣吧,她安慰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輩子也沒那麼長,不在一起便不在一起吧,至少她還能時常看見他,至少他不會對她心存芥蒂,但安寧卻不知道,他有芥蒂的,並且是早已存在。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便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以至於後來越行越偏,她沒有辦法去阻止,想要突破這樣的關係,卻又沒有勇氣害怕最終使兩人陷入困局。
這樣左右為難的關係,困擾她這麼多年,而今她總算下定決心,或許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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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寧收到了母親寄給她的一張畫展的邀請函,是當地頗具聲望的畫廊舉辦的,並且其中還有安寧特別喜歡的一位畫家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