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遊擊 (三十九)
曆時三個月的遊幹班在五月十五日告一段落,最後五天,是在遊幹班最累的五天,一次綜合演習給這次遊幹班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也把劉敬之們累得一個個有如死狗一般。遊幹班教育處設計了一個別開生麵的畢業考試,一次接近真實的作戰演習,曆時四天,每天都是高強度的運動穿『插』,讓劉敬之等一夥在部隊裏養尊處優十數年的老兵油子再一次體驗到新兵蛋子的滋味,換句話說,就是越活越回去了。
莫敵這四天沒有累著,他與三十幾個看起來比較弱的學員被抽到演習監察組,負責監視演習的進程並進行學習記錄。
畢業演習的日程是5月10日至13日,演習地點是南嶽祝融峰附近區域。參加大演習的不僅有八個大隊的全體學員,學校長官、軍事教官、政治教官、爆破教官、『射』擊教官、防空防毒教官、遊擊政工教官、民運教官、戰術教官必須參與,有些擔任評判官,有些擔任設計者,有些直接指導演習。八個大隊的全體同學一千零五十二人,除了莫敵等三十位老弱病殘成立演習監察組,二十幾位少將軍銜的將軍學生組成演習參謀部之外,其它人員全部進入實戰演習。以由『共產』黨部隊組成的第七隊編成假想敵偽皇協軍征伐隊,另外七個大隊編成稱衡山遊擊支隊,戰鬥序列為:支隊司令、支隊政治部主任、第一大隊、第二大隊、第三大隊及支隊司令部直屬隊。軍事行政組織與政治行政組織完全照大兵團遊擊戰的需要組成,參謀、副官,特種兵種如工兵隊、衛生隊、破壞隊應有盡有。
五月九日,莫敵等拿到演習方案,回到宿舍,開始討論演習方案,劉敬之因為是搞情報的出身,被編進直屬隊偵察科。張智農因為腰圓膀大,被編進了破壞隊,專門挖路拔電杆。羅錦倫還是老本行,後勤,李仕貴去了工兵隊,梁采林在第三大隊,當班長。
莫敵笑著說:“這個方案很真實,七大隊是我們八個大隊裏人數最少的一個隊,不到一百人,還不如日軍一個中隊。衡山遊擊支隊則浩浩『蕩』『蕩』九百人,各種兵種齊全。按人數上說,九百人應該完勝九十人,但是在戰場上卻經常有九百人搞不過日軍九十人的事發生。可見演習的設計者深知戰場之必需。”
“如果天縱你是指揮官,你會怎麼樣去對付這九十人?”劉敬之問。
“我?”莫敵愕然:“我為什麼要去對付這九十人?我會考慮在這個區域裏有多少敵軍,怎麼合理的利用這幾十個敵人,去玩死更多的敵人。”
“我同意。”張智農高聲搶話說:“天縱在石牌就是這樣幹的,讓日本人一個大隊過江,纏在陣地上,迫使對岸的日軍不斷添油,最後把幾千人累死在潛水兩岸。這一招我已經學會了!”越學到後麵,這家夥就越一根筋,背熟了不少的戰例,就是不會融會貫通。
“去死!”梁采林說:“張大個頭你就不想想,如果在石牌,日軍的飛機火速支援,不顧自己被纏在河西那兩個中隊的死活,對天縱他們的陣地犁地般的轟炸,或者日軍的毒氣彈打得更早更多,天縱他們也隻有一條路,退出。石牌大戰與天縱聯手對敵的是川軍的景嘉謨,川軍也都以石牌大戰為傲,這次在南昌修水南岸,川軍王陵基的三十集團軍打得不比天縱差,也極有章法,麵對敵人的坦克集群和火炮集群作戰,有攻有守,有張有馳,但是,還是頂不住日軍三千多顆毒氣彈同時發『射』,眾多的毒氣罐同時噴『射』。張大個子我告訴你,打仗不是一成不變的,在修水南岸這種情況下,天縱肯定就不會繼續沿用石牌的老套路。”
張智農望著梁采林,又看看莫敵,希望能得到莫敵的正確答複。
莫敵點點頭,說:“打仗沒有套路,要見子打子。如果我在修水,隻有一條字:走。”
“走?”張智農驚愕的問:“逃跑?”
“必輸之陣,戰之何益!”莫敵點點頭:“我想問你們,對付坦克集群,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大家想了想,都搖搖頭,用求知的目光看著莫敵。
“毒氣彈。”莫敵輕描淡寫的說:“毒氣彈隻能毒死開坦克的人,把坦克原封不動的保留下來,成為我們的戰利品。”
“我們沒有毒氣彈!”羅錦倫說。
“你沒有,日本人有,我們學遊擊戰做什麼?不就是去日本人那裏把毒氣彈弄回來嗎?”李仕貴不屑的說。
“我們不能使用毒氣彈,違反國際公約。”羅錦倫再辯。
“我們沒有使用,因為我們沒有這東西,想用也沒有得用,是日本人不小心把毒氣泄『露』了!”莫敵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