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想著來了?”瘦猴問。
“不是聽進福說,今天羅營長過來,我有點事找他,就過來了!”章厚德說。
大家都知道,章進福與公嶺這邊是有聯係方法的,羅衛過來,不是什麼秘密,他知道也不奇怪。
“找我有事?”羅衛問。
“先喝再說。”瘦猴說。
“先說再喝,喝了就說不清了。”章厚德並不接受瘦猴的好意,他從骨子裏還是一個軍人,知道輕重緩急。
羅衛點點頭,放下了已經舉起的杯子。
“歐陽營長去望江後,日軍又派了一個小隊來高河埠,侯參謀長應該知道這回事。”章厚德指了指瘦猴。
瘦猴點點頭,表示知道有這回事。
“這個日軍小隊長真他媽的不是人,見過壞的,沒見過這麼壞的。”章厚德咬牙切齒的說:“日軍小隊長叫河穀正太,這個家夥一來到高河埠,就要劉進營長配合他去清鄉,劉進營長拒絕了,說這個地方守著就很不容易了,一出去,就化整為零,容易被國軍各個擊破,才讓這個豬頭小隊長打消了這個念頭。之後為了做任務,鍾連長和侯參謀長石副營長的部隊也陸續離開了這一片,豬頭小隊長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他自己也知道,就憑他一個小隊五十來人,在這個地方,討不到好,你們雖然走了,還是彭伍營長的人馬還在,幾百人收拾他五十來人,跟玩兒似的。”
羅衛點點頭,同意章厚德的看法,527團雖然比526團差得不止一點,可彭伍這人不差,他的527團一營敢拚敢死,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個日軍小隊不知死活的鑽出高河埠來,肯定會打了他的豬草不商量。
“劉進營長還是不同意,告訴他,我們守住高河埠就行了,不要節外生枝,俗話說,作死作死,不作就不會死。”章厚德說:“隻是這回豬頭河穀再也聽不進去了,一定要劉營長派出兩個營陪他出去,否則,他就每天在高河埠牆頭打死從北門或者西門來的一個人,至於打死的是誰,誰撞上誰倒黴。以此來要脅劉營長。”
“我『操』他『奶』『奶』,這狗日的真幹?”石重怒了。
章厚德點點頭,說:“到今天早上,打死四個了,高河埠的北門和西門,再沒有人敢從哪進去。第一天,孫權連長還去勸他,他不聽勸,還掏出槍要崩了孫連長,嚇得孫連長屁滾『尿』流跑了出去,在門口摔了一跤,把額頭給磕破了。第二天,劉進營長跟他大吵了一架,兩人都把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在張寧連長的勸說下,才各自收槍。之後停了兩天沒有出去殺人,第三天,又在西門口打死了一個,這可是第三個。把趙晉連長氣得火冒萬丈,不止一次說要做了他。”
“畜生!”罵人的是鍾良,他手中的筷子在發抖,明顯已經怒火攻心。
“不吃了!”羅衛把手裏的筷子放到小幾上,說:“吃不下!我他媽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事,今天晚上,不把這個狗日本宰了老子不姓羅。來人,把火鍋收拾好,留著等我們完事再回來吃。”
瘦猴和石重的反應明顯沒有這兩位大,瘦猴阻止了收拾火鍋的士兵,說了一句:“把酒撤了,上飯。”轉頭對羅衛說:“先吃飯,再做事,殺個把日本人,用得著這麼激動!”
羅衛和鍾良這才平靜了一些,稀裏糊塗一分鍾把飯吃完,幾個人換了地點。
“這個事不用你們管,我去處理就行。”瘦猴說:“老章在這裏休息,讓你一個侄子做向導,辛苦他再跑一趟回頭路。”
“我要去,不把這小子親手殺死,我他媽出不了這口氣。”羅衛恨恨的說。
“行行行,你去還不行嘛。”瘦猴笑了,羅衛跟自己不一樣,自己殺人,殺死了就行,用什麼手段從不講究,羅衛殺人,比較喜歡殺出個政治高度,這就是讀書人。
吃了飯,鍾良平靜了許多,畢竟這裏是瘦猴的主場,自己不好多說話,石重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高河埠鬧出這麼大的事,他作為偵察連長居然不知道,有失職的成份,主要還是因為他的防區是月山黃墩,與高河埠不是一個方向。他站起來說:“我還是趕回黃墩吧,你們在高河埠一鬧事,安慶肯定有反應,我們必須先知道,也好有個準備。”鍾良也說:“我也回去了,楓林離高河埠近,我回去打開報話機,有事隨時配合。”
羅衛點點頭,對章厚德說:“老章你在這裏休息,等我殺了這個豬頭回來,陪你喝個夠。”
章厚德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我擾『亂』大家的酒興了,應當受罰!”
瘦猴看了看那一大鍋還沒什麼大動的爆炒豹貓,對羅衛說:“古有溫酒斬華雄,如今我們也來一個剩菜砍豬頭。”
羅衛點點頭,輕輕的說了一聲:“走!”
一支由三十人組成的小分隊,從公嶺出發,目標,高河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