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打開側院門,繞了幾繞,來到正院,當中的大廳成了日本人的指揮部,側麵的主臥就是河穀正太的房間。
瘦猴正想衝,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抬了離地,瘦猴知道,這是自己突擊連的弟兄,他們已經不會再給自己動手的機會了。就在瘦猴苦笑搖頭之時,兩條身影麵前一晃,進了河穀正太的房間,才一眨眼的功夫,一條白生生的肉就拖到了瘦猴麵前,手腳用日本人的白床單裹了。
羅衛用手電一照,問李錦仕:“是他嗎?”
李錦仕點點頭。
羅衛說了聲:“帶走。”信手扯下牆上“武運長久”的白布,率先向狗洞外撤去。
一條麻袋把赤條條的鬼子裝了,先到了西門,把李錦仕留下,換回在這裏值班的小隊,繞過高河埠,往北門走去。直到走出去很遠,李錦仕才想起一個問題,河穀正太小鬼子明顯沒有死,怎麼就不叫喚呢,怎麼就會這麼的乖巧。
想回答李錦仕的問題的很簡單,一到北門就有了謎底,原來還是謎『藥』在搞怪,一條『毛』巾沾上謎『藥』,在小鬼子口鼻上一捂,小鬼子就人事不知。在北門外,把小鬼子的頭從麻袋裏『露』出來,麻袋口齊脖子再紮好,小鬼子身子在麻袋裏,頭在麻袋外,有點詭異。一盆冷水撲過去,小鬼子睜開了眼睛,很快他就看到了居然自己腦袋不遠的地方居然有一把明晃晃的日軍指揮刀,那分明是自己家裏祖傳的那把,想站起來,麻袋局限了自己的行動,再一用力,麻袋在地上滾了幾個滾,隻到碰到一塊石頭在停下。小鬼子很聰明,立即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咿哩哇啦大叫起來。
“小鬼子在叫什麼?”瘦猴問。
“罵我們,說大日本皇軍不會原諒我們。”一邊的電報員翻譯。
“我『操』,我什麼時候想過要得到日本人的原諒,去他媽的,動手。”瘦猴說。
隻見一邊的羅衛倒提著日軍的指揮刀,就要動手。瘦猴連忙拉住,說:“我知道你想親自『操』刀,隻是我怕你手腳不快,等會噴你一身血,回去還要洗澡洗衣服,耽誤喝酒吃肉。”
羅衛楞了一下,笑了,把手裏的刀遞給瘦猴,說:“那你來。”
“我也不行。”瘦猴笑著說:“這種事需要專業的人員動手。”
隻見突擊隊一個高個走了過來,接過羅衛手裏的刀,從懷裏拿出一條磨石,在刀刃上來回嗤啦了幾下,用右手拇指肚在刀鋒上試了試,滿意的點點頭,走近河穀正太,定定的看著正罵得起勁的日本人,雙手握刀,信手一揮,然後扔刀走開。
日本人仍在罵,罵了幾句之後,隻見腦袋從一邊掉下,一股黑血從腔子裏噴出,噴得老高,而這個時候『操』刀手已經走出去很遠。
“刀快,手快,腳步更快,好一個砍頭匠!”羅衛大聲喝彩。
羅衛折了一根鬆枝,沾著日本人的血,鋪開之前帶出來的床單,在上麵寫下了幾行大字:“冤有頭債有主,血債血償”。 然後又展開武運長久的白布,寫上:“誰若解下此頭,即日換上誰的頭。”寫好之後,用一根硬木棍將河穀正太的頭兩耳對穿,用一根繩子提了起來,說:“去,掛在北門上,連這麵旗子一起。”
這個事是大家都愛做的,幾個人嘻嘻哈哈跑到高河埠北門,不用太多時間,就把河穀正太的頭掛了上去,頭的一側,還懸了武運長久的白旗,在黑夜裏更是顯眼。
做了這些事,羅衛覺得舒服了許多,把麻袋裏的無頭屍體壓下寫有字的床單上,拾起一起的指揮刀,在床單上擦幹淨,打道回營。
帶路的章進祿對瘦猴說:“參謀長,我就不跟回去了,我在高河埠看著,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
瘦猴握著偵察員的手,道了辛苦,他們的生活裏雖然沒有槍林彈雨,卻更充滿了困難和風險。
回到公嶺,天已經麻麻亮,羅衛和瘦猴並不覺得疲倦,一夜興奮,勁頭還沒有過,瘦猴由衷的佩服羅衛在床單和白旗上寫的那些話,很好奇的猜想,到底最後是誰解下那顆狗頭,到時候我們是不是真的要去找他的麻煩。羅衛大笑,說我們去找麻煩是順理成章,不去找麻煩也不會有人說我們失言,畢竟這種事,威脅的成份為多,不會有任何人因為我們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而看不起我們,他們隻知道,隻有老子們才敢高河埠裏如履平地,殺個把小鬼子不費吹灰之力。瘦猴笑了,說羅衛是自吹自擂。
回到公嶺,才知道章厚德也一夜沒有睡,在軍營裏等著他們,獨腿坐了一夜,難為他了。把頭天剩下的豹貓回鍋,味道仍然是那麼的濃,酒還是昨天的老酒,隻是被賦予了慶功的名頭,有了特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