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野補(八)
桂南戰局的變化眼花繚『亂』,看得麻埠的莫敵心馳神往,如此局勢,實在是殺敵的最好時機。日軍如此不知死活,竟然敢以一化三,無形中撕薄了自己的防線。無論是南寧的第五師團餘部,還是欽州的台灣混成旅團和中越邊境的近衛旅團,都暴『露』出太多的破綻,隨處都是作戰機會。放開中越邊境的近衛旅團部不說,南寧和欽州隨時可以拿下。莫敵甚至在辦公室裏與靳同軒進行了幾次欽州的攻防,雖然最後都敗在欽州灣的航母炮下,但是,通過夜襲擊偷襲把台灣混成旅團收拾掉,卻並不是難事,畢竟隻有兩個步兵大隊的兵力,還要防禦欽防兩地,還要兼管運輸大隊的押運工作。趁著運輸大隊離開欽州兵力減少之機,拿下欽州,然後南北夾攻南寧,拿下第五師團輕而易舉。莫敵不知道為什麼兩廣的部隊不利用這次機會大舉進攻,暗自替他們可惜。
然而,沒有時間讓他再去關心桂南的局勢,因為隨著楊讚謨的到來,隨著莫德宏的升遷,二十一集團軍對四十八軍的調整全麵展開,四十八軍每個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人員的調整方麵,都想提前知道在接下來的調整中,自己會走到什麼位置。
最先確定的是韋永成,他仍然是四十八軍政治部主任,原地不動,莫敵和李柏成說他是不倒翁。靳同軒對他說,他這個位置,隻要不犯政治錯誤,保持原位是比較容易的。但是在一軍之中,想拿到將星也不容易,上校是個上限,特別是沒有軍功的純政治工作人員,想要有寸進,或者去集團軍政治部水漲船高,或者去下麵當個團長。當團長!韋永成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他做不了。莫敵想了想,這個家夥,是個實足的文化人,雖然是中央軍校南寧分校畢業,還去蘇聯留學,但一直學的是政治,對軍事十分外行。他又偏科嚴重,認為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隻要解決了政治問題就能解決戰爭,因此,連槍都不屑配一把,一身軍裝常年不紮武裝帶,穿得如同便服,再加上不愛戴帽子,『露』出一頭飄逸的長發,時不時甩甩頭,長發在額前劃出一道弧線,鋪在腦門上,還『蕩』上兩『蕩』,派頭極了。
“還有一個方法。”李柏成看到韋永成又在耍帥,打趣說:“永成兄英俊瀟灑,不輸給戲台子上那些風流倜儻的小生,不如施展美男之計,尋得一個家底豐厚的豪門小姐為妻,自此便可平步青雲。”
韋永成大笑,說:“這還真是一條終南捷徑!隻是不知道有哪位豪門名媛能進入我的生活之中,要知道,這幾年,我的生活圈子裏,就是你們這群損貨。”
靳同軒也跟著笑了,這夥人中,自己年紀最小,已經娶妻成家,如今父母妻子外家都在上海的法租界,隻有自己一心抗日才回到安徽。韋永成和莫敵已是而立之年,還是孤家寡人,尚未成家,都是因為這場該死的戰爭。二十一集團軍,在廖磊的領導下,作風嚴謹,極少發生與當地女人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很多適齡的將校還很有衝勁,口口聲聲倭寇未滅何以家為,因而光棍成堆。明光的李本一,也是因為離開了二十一集團軍,以為從此回不了部隊,終身在地方上行政為官,才順應『潮』流的娶了二房。更多的人則像楊讚謨一樣,在家鄉娶了妻,結果在前線征戰,一別三四年,分居兩地,隻能書信來往,一旦書信中斷,便是生死兩茫茫。與十一集團軍下轄的八十四軍大不相同,八十四軍在棗陽呆了一年,軍營裏盡是鶯鶯燕燕,有人娶了二房,還有人娶了三房,從來不忘記擦劍磨槍。靳同軒覺得自己作為本省人,應該有主人翁態度,也應該有主人翁行為,有責任給這些寡公佬們配上生活的那一半,不至於讓他們身影孤單無人曖床。
李柏成的位置也定了下來,仍然是炮團團長,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炮團在全軍縮編的情況下不僅沒有縮編,還進行了擴編。在這次大洪山作戰中,炮團是立功單位,見識了日軍的大口徑迫擊炮後,在炮團裏增加了一個迫擊炮營,增加了十二門97式90mm曲『射』炮。韋永成分析說,炮團擴大到五個營,已經變成了超級大團,看來過不了多久,炮團就會升格,最低限度軍事主官團長的軍銜會升為少將。靳同軒大點其頭,認為完全可能。炮團之前有兩個七五克魯伯山炮營,兩個七零步兵炮營,平時兩個步兵炮營一個師分駐一個,現在再加上一個迫擊炮營,實力大增,更為軍部所依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楊讚謨對炮團的看重遠勝之前任何一個四十八軍的指揮官,李柏成有望掛上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