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師參謀長王衛蒼坐在老將陳開榮團長身邊,很敬重的說:“陳團長,此次作戰,有兩難,一是日軍不禁打,二是日軍不上勾,對此,陳團長有何建議。”
陳開榮,雲南廣南人,雲南講武堂第19期畢業生,在排外情緒極強的桂係部隊中能夠積功升為少將,必定有其過人之處,他看了看年齡比他小的師參謀長,並沒有依老賣老,而是很誠懇的說:“參座,依我之見,要想達到目的,無過乎一個字,就是演字。表演,是達到目的的重要手段。如何演,既要讓對方覺得你不假,同時還要覺得你已經打不下去。切記不要假打,打要打得『逼』真,退要退得狼狽。我們兩人分分工,我負責打,你負責帶,把我們帶到師座設置的埋伏圈地去。可別帶錯了,帶錯了路,我們一個團可打不過日軍的追兵。”
王衛蒼大笑,搖頭不已:“放心放心,我一定不會像小泉正敏先生一樣,也『迷』失在這座大山之中。”
日軍過來了,在山穀間如同一條黃『色』的泥流,三千多人聚在一起一大堆,拉扯開來一長條。日軍的大方向是對的,眼前這條路正是通往斑竹園的路,在大山裏來來回回走了幾天的斷頭路,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但是,正確的道路並不容易尋找,沿著山穀往前走不遠,向左有一條小小的山路,通往隘門關,如果錯過了這個路口,沿著山穀往前麵再走一裏,就是懸崖,此路不通。之所以會有這條不通卻很好走的斷頭路,是因為在伐木季節到來時,伐木人會把木頭從懸崖上滑下去,再繞路下到懸崖下麵,就能很容易的找到另一條大路。
小路被511團有意識的破壞,蓋上了草皮,還鋪上了幹樹葉,即使是本地人,想找到這條路,那也是十分不容易。
日軍順理成章的錯過了路口,走到懸崖邊後停了下來,他們沒有翅膀,不是扁『毛』畜牲,飛不了,更何況還有牲口,馱著拆開的步兵炮和糧食,更不能比這裏下去,他們隻能停下來,望著遠處的群山歎息。
這已經是在大山裏走第三天了,幹糧也將要吃盡,雖然山裏的泉水很甜,但是光靠喝水不能止餓。再找不到路,隻怕就會活生生的餓死在這裏。
突然,在右邊的山腰上傳出密集的槍響,子彈往山穀裏的日軍隊伍『射』來。日軍是訓練有素的部隊,立即就地尋找掩體,展開還擊。聯隊長小泉正敏聽到槍聲,喜極而泣:“槍聲,啊!槍聲!我們有救了!”旁邊的士兵看著居然如此喜歡『射』來子彈的聯隊長,差點認為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迫擊炮,進攻!步兵炮,進攻!天皇英勇的士兵們,進攻!帝國勇敢的戰士們,進攻!打退他們,打退他們。跟著他們,我們就能找到走出這個鬼地方的道路。”小泉正敏興奮的狂叫。
步兵炮,裝配,迫擊炮,還擊,一通炮響之後,步兵衝鋒,埋伏的中國軍隊『潮』水般的退出。可惡的中國軍隊,竟然在退出時,引發了山火,企圖掩蓋掉自己退走的道路。
“第一、二步兵大隊,輕裝追擊,衝過山火,不能讓敵軍失蹤。”隨著小泉正敏的大叫,日軍兵分兩路,一路原地警戒,一路追了下去,原來,密林中的右邊山坡,居然還有一條不小的山路。
王衛蒼跑得飛快,他跑在最前頭,陳開榮跑在最後麵,他需要掌握節奏,日軍離得太遠,他要等一等,日軍近了,他就跑一跑,這條魚不能溜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