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回援部隊經過蔣春陽和張生虎潛伏的斷牆前,張生虎讓人仔細數了人數,總共是兩千一百零五名日軍,包含後勤輜重人員,二百匹馱馬,沒有炮兵,別說步兵炮,就連曲『射』炮也沒有一具。偽軍更不成樣子,人數雖然不少,可素質相當的差,兩千六百五十三人,已經是十月底,有穿棉衣的,還有穿單衣的,顏『色』也相當混『亂』,有如日軍製服的泥黃『色』,有北洋軍的土灰『色』,有幾個,黃不黃灰不灰,難以形容。隻有帽子統一,是老式的大沿邊,帽子上的五彩五星徽,看起來倒也順眼。偽軍的槍也很不統一,當官的有三八盒子,有櫓子,有駁殼,還有左輪。當兵的就更五花八門,有三八大蓋,有中正式,有漢陽造,有鞏縣造,還有幾個分明扛的是遼十三。這麼多的品種,負責偽軍後勤的部門,工作難度不小。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出了一公裏,蔣春陽張生虎才帶著部隊跟上,張生虎告訴蔣春陽,自己這一支部隊是可有可無的,如果羅衛一夥打得順利,就衝上去,讓作戰提前結束,如果前方作戰不利,自己也不必參戰,前方會撤退,讓出道路,讓日偽軍東歸,必竟,不是每一次都需要全殲敵人。蔣春陽大笑,說,還是野補團作戰隨意,沒有硬『性』指標,也沒有胡『亂』安排,能打則打,不能打則走。
有些仗不是完全按自己的意誌為轉移的,不能打照樣要打,想走對方還不一定同意,獨秀山這一仗就是這樣。
在三橋『亂』了一陣,日軍開始往回走,從張生虎麵前通過後,羅衛知道,日軍到達自己的埋伏陣地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自己的埋伏,就安排在距離獨秀山不遠處的蛇形嶺。
獨秀山,與天柱齊名,孤峰兀立,笑傲天穹,山絕水長,獨具特『色』。潛嶽綿亙,落平岡百裏,頓起此峰,形勢突兀,條幹所為,明柝可數。“西望如卓筆,北望如覆釜,為縣眾山之祖,無所依附,故稱獨秀”。“五四”新文化運動旗手陳仲甫,對尤為鍾情,仰慕獨秀山,自號“獨秀山民”,辛亥革命後遂名“獨秀”。 遙想獨秀先生早年一腔熱血,滿腹經綸,昂首東方,為興我中華,積極提倡“德先生”、“賽先生”,高舉反帝、反封建在旗,衝鋒陷陣,勇往直前,那誌氣,那豪氣,那才氣,可為一方水土一方名人之典型。
蛇形嶺,顧名思義,如蛇一般綿延之長嶺,一條驛道,順著嶺腳,蜿蜒而東,山上草木蒼翠,山下流水漫石,驛道伴著溪水,青石板長滿了苔蘚,古驛道落滿了黃葉,秋風吹來,很有三分銷瑟。
到了蛇形嶺,日偽軍們也被夾山中流過的溪水所吸引,紛紛停下,在山穀裏取水解渴。看到完全放鬆警惕的日偽軍已經大部進入了自己的打擊範圍,羅衛再也忍不住,叫了一聲打,手裏的『毛』瑟712一個連發掃了過去。
鍾良營在北,龍應雲營在南,幾乎所有的人都把握熱了的*扔了出去,一時間,蛇形嶺的山穀裏,硝煙彌漫,濃濃的刺鼻味,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劉五魁的重火力連開始說話,重火力連的三排,共有六挺馬克沁,這一次,撥了一挺給鍾鼎鼐,還有五挺,這五挺馬克沁,成了五處火力集中點,也不管煙霧有多濃,更不管敵人在哪裏,隻管把子彈向山穀裏潑灑過去。十二挺拐把子還沒有參與,他們要等,等煙霧散去,才能精確的打擊。
隻是這個等待有點長,因為在羅衛的命令下,兩個營的戰士又扔出了自己的第二顆*。
突如其來的襲擊,把近五千日偽軍打了個冷不防,他們完全沒有防備,在他們看來,對方在安慶城裏大鬧,目的就是為了調自己回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自然是自己走得越快越好,絕不會在途中留難,沒有想到,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把槍架在一邊,在溪水裏掬水喝的首當其衝,第一陣*爆炸後,屍體就填滿了溪水,隻怕這條溪水流出的清流,不經過十年二十年的淨化,是沒法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