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敵帶著一夥人從五河趕了回來,他對韋永成說:“結婚典禮我們是趕不上了,訂婚必須到場。”
江縣長對莫敵的說法十分認可,他認為,到時由蔣夫人主持的婚禮,來的不是達官就是顯貴,我們這些蝦兵蟹將,隻怕近前的可能『性』都沒有。隻有靳同軒知道,無論韋永成在哪裏結婚,隻怕自己兩口子是跑不掉的了,章小蕙成了大媒,這個豬頭不扛也不行。
譚何易帶著蔣春陽覃基石從湯池趕來赴宴,韋永成這一從龍成附馬,從此前程似錦,先是鯉魚打挺成了少將,接下來,還不知道會走到什麼高度,這個大腿必須抱緊了。
訂婚宴還是在縣衙的後院擺開,十人大桌坐了整整十桌,歐陽錦一營、鍾鼎鼐二營、鍾良三營的營連級軍營都來了,各占一桌,湯池來的176師師部人員一桌,野補團團部人員兩桌,剩下來的就是縣裏的達官顯貴,大戶闊商。韋永成一身西裝,更顯風流倜儻,蔣華秀則是一身中式繡花旗袍,端莊華麗。伴郎是覃國升,伴娘則是江承量縣長家裏初長成的千金。
“人的緣份,還真是說不清的,每日裏與韋主任在一起喝酒吹牛打屁,不曾想,成附馬了!”警衛營留在天堂畈的山炮連連長廖大炮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在麻埠,韋主任還羨慕說,誰誰誰又掛上了將星,誰誰誰又營升中將,這下輪到他了吧,如果是我,我不穿西裝,穿上將校呢,掛上少將銜,顯擺顯擺。”
“所以呢,你這輩子也不一定掛得上少將軍銜,就是因為有顯擺之心。”一邊的後勤主任何得貴說:“韋主任是白長官的外甥,平時誰能知道!他這人低調,平和,友愛,隨意,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堂好婚姻在等著他。這人啊,該顯時不用擺也能顯出,不該顯時怎麼擺也顯不出,廖大炮,你還是老老實實把炮打好,也能打出一個好前程。”
“這話對!”羅衛說:“當時成立炮連時,有人提出,去李柏成那裏找個連長來,專業的工作由專業的人來做。還是莫老大一錘定音,從軍部調人,程序麻煩,警通連去年跟著去麻埠,跟李柏成學了不少東西,就由警通連分一部分人組建。這樣才有了你這個名副其實的大炮連長。任命你為炮連連長,據說連負責登記歸檔的師政治部工作人員都笑了,說你老爹有遠見,知道你長大了是要放炮的,所以早早取了這麼個名字。”
韋永成正在挨桌敬酒。縣裏大戶闊商那兩桌好對付,本來就是請他們來買單的,跟他們碰一個,讓他們見識一下公主駕到,能夠回去吹吹牛就不錯了,韋永成象征『性』『舔』了一『舔』酒杯,對付了過去。縣裏達官顯貴那一桌就不行了,江承量縣長一桌,李品和主任一桌,韋永成一桌喝了一杯再能過關。野補團三個營三桌好辦,這些都是下屬,平時也沒有太多交往,小半杯一桌,一杯對付三桌。野補團部的這兩桌就不好辦了,有莫敵羅衛靳同軒何得貴在,一人一杯必須對付過去。到了176師這一桌,韋永成已經有點醉意,讓人把蔣華秀送到章小蕙身邊吃飯,他把西裝脫了,開始與譚何易對喝起來。縱觀全場,也就是他和譚何易是少將,將軍級的喝酒,校官級隻有旁觀的份,至於尉級小蝦米,則隻有起哄的資格。
韋永成的酒量確實不錯,曾經在蘇聯中山大學呆過,接受過蘇聯人的培訓,果然有蘇俄老『毛』子的風範,與譚何易一杯又一杯,直把譚何易喝得麵紅耳赤,眼睛翻白。
一邊的覃基石看到譚大師長再喝下去,就要顯形,把韋永成的風頭接了過來,三杯下肚,韋永成腳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顯然是醉了。覃國升這才大笑著把韋永成扶起,與蔣華秀一起送到後院小樓。在樓梯口,韋永成站直身子,告訴覃國升,自己沒有事。覃國升驚訝的望著韋永成,奇怪他為什麼要裝醉,韋永成告訴他,如果不裝醉,接下來就是真醉,這種場合,最好的手段就是借酒遁。
覃國升呆呆的望著蔣華秀與韋永成牽手上樓,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走出,原來韋主任才是陰謀大大的,隻怕他把公主搞上手,也用了不少的花招。覃國升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溫泉池邊的竹墊,是不是韋大主任設的計,甚至是他親手推倒的!
推倒竹墊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推倒蔣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