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戰餘(二十七)
入夜,行動開始。
天寒地凍,萬籟俱寂,除了風聲掃過樹梢,發出的微微的呼嘯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大龍山機場,也靜得怕人,不管是機場的專業人員還是機場的守衛員,都早早的鑽進被子,尋求溫暖。今年冬天,安慶的天氣特別冷,最重要的是物資的匱乏,日軍內部也不能再提供保暖物品,木炭煤塊早就成了緊俏物資。
大龍山機場的東北大門,很有氣勢,不僅有兩個氣派的門柱,有一道懸掛著鐵絲網的擋杆,還有一個挺像樣的崗樓。崗樓腳下,有一個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崗亭,安排了一個地麵崗位,這個崗位的工作主要是有人來的時候搬開門口的欄道杠。崗樓很高,差不多三丈,頂上不寬,隻能安排雙崗,安裝有一盞探照燈,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打開燈,四下裏照上三五分鍾。兩個崗哨分工合作,一個崗哨『操』燈,另外一個跟著燈光『亂』瞅。探照燈這個東西,威懾的成分遠遠多於實用成分,因為太過費電,為了讓他亮起來,下麵的崗樓裏還安裝了手搖發電機,還配備了兩個發電員,雖然也有一個電瓶蓄電,但是因為長期使用,蓄電池基本就當成電容的角『色』,一開燈就要搖發電機,不搖,探照燈壓根就不亮。
圍繞大龍山機場,除了大門口的明哨,還有一圈六個暗堡,環繞暗堡的,是一圈鐵絲網,鐵絲網的外麵,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日軍對了*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很感興趣,即使埋了也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在*陣裏,早已經踩出了幾條光溜的大路。從機場大門,有一條路把六個暗堡聯通了起來,這條道是日軍的換崗道,每過兩個小時,日軍會準時換崗,換崗的方式仍然是那麼的老土和老舊,十二個日軍,從大門出來,到第一個暗堡留下兩個,帶走兩個,到第六個暗堡就全部換完,之後走回大門的就是換防下來的一個班組。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機場大門口的明哨,突擊連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比較輕車熟路。趁著探照燈亮起,崗樓燈下黑,兩個殺手幾個起落就到了崗樓的後麵,在探照燈熄滅的那一瞬間,殺手手起刀落,把崗樓下麵的哨兵收拾。這才轉向崗樓,崗樓裏,一盞小馬燈發出昏黃的光,兩個搖得手酸的士兵正在抖摟著肩,準備休息一會,卻不知兩把見血封喉的弩箭已經對準了他們。隻見兩道寒光『射』過,兩個士兵登時了帳。
把日軍屍體拉到一邊,兩個殺手換上日軍的帽子,再把掛在牆上的大衣取過來穿上,等樓上的兩個下來換崗。要說日軍的崗樓是個擺設,說的就是換崗,上麵太狹窄,不可能同時擠下四個人,隻能讓上麵的兩個先下來,下麵的兩個再上去,這一上一下,就給了偷襲者太多的機會。
不一會,樓梯傳來吱吱呀呀的沉重聲,第一個日軍下來了,兩個人對付一個,一個捂嘴一個動刀,日軍一聲不吭,喉嚨就開了一個大洞,第二個日軍就沒有那麼優待,還沒有從樓梯上落地,就被兩把刺刀捅入,一把左肋一把左肋,日軍雖然幹叫了一聲,也沒有造成什麼後果,痛快死去。
接下來就是六個暗堡。
在崗樓探照燈的照『射』下,十二個身著日軍服裝的人從大門口向暗堡走去,與平時的日軍一樣,裹著大衣,蒙著口罩,不帶武器,袖著雙手。日軍暗堡值班已經形成習慣,統一使用暗堡裏的武器,不各人自帶,天寒地凍的,袖著手比較暖和。在第一個暗堡前,領頭的家夥踢了踢暗堡的門,門開了,兩個同樣赤手空拳的日軍從暗堡裏鑽出。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兩個離開隊伍,與暗堡裏出來的日軍交接,正當四人麵對麵敬禮時,站在日軍後麵的兩個人動手了,一把摟過日軍的腦袋,奮力往左邊一擰,兩聲清脆的聲音之後,鋒利的匕首劃開了日軍的頸子,血飛出去老遠。
沒有理會四肢還在『亂』蹬的日軍,十二個人排著還算整齊的步子,走向第二個暗堡。
就在第六個暗堡被收拾的同時,盤龍的人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全身防化裝備的特務連士兵,按照之前安排的任務,輕輕推開了日軍軍營的木門,掏出茶一號罐子,放在門後,拉開罐封,再把門輕輕的掩上。不到五分鍾,所有的人都退到了五百米以外。接下來就是等。
“二十分鍾過去了,應該差不多了!”盤龍說。
“派兩個人過去看看,機場裏還有沒有活人。”羅衛說。
盤龍點點頭,讓兩個全身防化的士兵,走到上風口,把兩枚手炮炮彈準確的扔進了機場,落點,就是機場的大門崗樓,因為隻有那個地方,還懸掛著兩盞馬燈。
手炮的爆炸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響亮,高達三丈的崗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