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濘,你哪來的啊?”錢昱很是驚訝,這鴨蛋可是稀罕物,她來這一年多也隻吃過一回。
“嘿嘿。”錢水濘笑了笑道:“我家的鴨子剛下的,我奶奶還不知道。”
錢母聞言端著雞食走了過來笑道:“水濘啊,下次不要了,眼下地裏活多,留給你爹娘吃。”
“二奶奶,留下也是被三叔和三嬸吃了,他們偷懶不幹活還盡吃好東西,哼。”水濘提起那愛賭的三叔就十分不待見。
錢昱瞧著侄女的小表情頓時笑了,起身從掛在牆上的籃子裏取出山棗遞給侄女道:“水濘,呐,昨兒個也沒見你來取,拿去吃吧。”
“我奶奶看的嚴,我昨晚上沒溜出來。”錢水濘說著便猛的瞪大眼,道:“哎呀,現在我奶奶怕是起了,二奶奶,二叔,我走了。”說罷拿起山棗轉身邁著小腿吧嗒吧嗒的跑了出氣。
“嗬嗬!”錢昱見狀笑出了聲。
錢母瞧來兒子一眼道:“現在知道家裏有娃好了?你要孝順,你趕緊成個家讓娘抱上孫子,要是有水濘這般的孫女,娘做夢都得樂死。”
錢昱聞言愣住了,紅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哎,就知道你又是這副模樣。”錢母微微一歎便去喂雞,既然人家劉姑娘有婆家了,那就得出門托人再打聽打聽,哪戶人家還有待嫁的閨女。
錢昱哪裏知道錢母此刻的心思,洗漱完便回屋去取衣服。
“錢大哥,起這般早啊!”張則被這開門聲吵醒,睜開眼瞧見錢昱便打了聲招呼。
“恩。”錢昱輕聲應著,從櫃子裏取了件短衫,似是想到什麼撓了撓頭問道:“張秀才,冒昧問一句,你和劉姑娘當真是表兄妹嗎?”其實她想問二人是不是男女朋友,內心深處,她還未真正死心。
“劉姑娘?我不認識什麼劉姑娘啊!”張則還未睡醒猛的一聽劉姑娘搖了搖頭,隨即閉上眼繼續睡著。
錢昱聞言愣在原地,原來到現在連人家的姓都不知道啊!驀地,錢昱隻覺得一陣陣氣悶,本來在她眼中的事不關已之事越發的能牽動她的情緒。
“罷了罷了,我自己不也隱瞞了性別嗎?人家隱瞞姓氏和自己這比,小巫見大巫嘛,有什麼好氣的。”錢昱在心中一陣陣安慰自己。
“劉姑娘,早上好!”錢昱穿了短衫坐到桌子前,拿起窩窩頭吃了起來,不點破是錢昱做人的原則,凡事留一線別損了人家麵子,當然,這件事不點破,盼的是有一天姑娘心甘情願的告知。
“恩公,早。”蘇玉蘭說著便將拌好的野菜端上桌,剛要端著給秀才那一份走便被錢昱叫住了。
“劉姑娘,去哪兒?”錢昱敲開鴨蛋,放進一小碗裏。
“給秀,給我表哥送飯啊!”蘇玉蘭端著飯轉身回道。
“哦,他還沒有起,你先坐下吃吧。”錢昱說著將凳子拉了出來,“現在進去不好,他還沒穿衣服,雖說你們是表兄妹,可男女有別不是。”錢昱說罷便開始吃飯,她哪裏知道秀才有沒有穿衣服,先讓眼前的姑娘先吃飯就是。
蘇玉蘭聞言臉頰蹭的紅了起來,乖乖坐下去拿起筷子,想著想在便覺得很奇怪,一來秀才不是袒胸露臂之人,二來手腳都傷了,怎麼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