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旁邊這位跟大帥一脈相承比大帥還讓人難以琢磨的少帥上官睿……
上官睿說了句什麼。
傅靜之想著事情沒聽清,反應過來他已經說完。
傅靜之抬頭看他:“你剛才說什麼?”
上官睿卻是忽然瞥開目光看向別處,頓了頓才問一句:“他們為難你了?”
也算是,也算不是。
傅靜之開口淡淡說:“他們怕你被人騙,所以把我捉來試探我,看我會不會背叛你,嚇了一跳,好在沒受什麼皮肉之苦,走一遭監牢一點血都沒見也還算好。”
上官睿忽然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傅靜之一驚。
“這種事就算是以後也不會少。”上官睿眸子裏有說不出的深重:“我父親不會相信任何人,你今日在他麵前說玄黃之術,我攔卻攔不住,日後就算是我要放你他也不會放你。”
把一個懂得玄黃之術能望氣預知未來的人放走,無異於把利刃遞給敵人,這樣的利刃可以毀掉,但是不能放。
可……
傅靜之笑的極輕:“你不是早就說過不會放我麼?又有什麼區別?”
上官睿看傅靜之,靜默了一會兒,才緩聲說:“區別是你的命本來在我手裏,而現在到了我父親手裏,要是他一時興起又要試你,你最好真的祈禱自己有玄黃之術,不然我也沒辦法救你。”
她那樣聰明,他話說到這個地步她應該能懂了。
就好像今天,他看著她就在危險的漩渦之中,怕她點錯,引得上官霖怒氣,可她真的點出了鳳城,他卻更怕。
因為他看見自己父親眼底的光亮,自己父親迷信權利,視人命如草芥,對感情不值一提,唯一就是信這些,他還試探的問了父親要不要納妾,父親一口推掉,可看著葉千蓉的表情,就知道一切並非沒有可能。
葉千蓉跟著自己父親幾十年,是最懂自己父親的人。
對傅靜之來說,一切卻沒什麼分別,隻要命運不在自己手裏,在上官睿或者上官霖手裏對她來說都是一樣。
這樣沉默著,上官睿卻是忽然把她的手腕反轉過來,看著上麵,眉心微皺:“你這怎麼弄的?”
傅靜之被他說,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蹭了一塊,蹭出幾道血痕,略有些紅腫,應該是跟李慕南拉扯的時候蹭在青磚牆上弄的,於是說:“自己蹭破皮了,這不算什麼,我都沒感覺到疼,這點小傷口哪算是血。”
傅靜之這樣淡然,上官睿卻是看著,食指似乎不敢碰觸她傷口的樣子,最後還是放開來。
“我真是還好,開始是嚇了嚇我,後來對我挺客氣。”傅靜之輕描淡寫。
“這就是你說的客氣?”上官睿反問。
如果綁人,用槍抵著人頭嚇人,各種試探都算是客氣的話。
“大帥人很豪爽,對你很看重。”傅靜之盡量讓自己顯得坦誠一些,可到底言不由衷:“大帥夫人比較嚴肅,高門之中難免都是這樣,有理有據也還好。”
上官睿冷笑一聲,仿佛看透了她。
“你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你要是真覺得一個兩個都是好人,隻我一個壞人,我現在就能送你回去。”上官睿冷聲說。
傅靜之於是又說:“我是貧門小戶,沒見過這樣的大人物,所以推的不準。”
上官睿也不逼她了,瞥開目光叮囑一句:“你離他們都遠一點,不要跟隨時能左右你命運的人走的太近,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一定也懂,不然死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傅靜之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直才想跟上官睿保持距離。
可這世上,身為弱者有時候連選擇遠離的權利都沒有,隻有任人宰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