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的怨氣(2 / 2)

馬副官過來請傅靜之的時候,格外多看了幾眼。

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這兩個人好像麵目如常,不吵不鬧,也能說兩句話,可偏偏就是哪裏都不對。

這才幾日的功夫。

馬副官一貫是跟著在上官睿身邊的,平日裏上官睿事情就忙,卻好像是從第一日之後就更忙了。

第一日那一晚,上官少忙完上車,手裏拿著包奶糖,跟司機說:“回家。”

就這樣兩個字,驚到了司機和馬副官。

上官少手裏親自拿著包奶糖就已經夠讓人覺得側目。

司機是在想怎麼會忽然要去大帥府,按理說應該是去私宅才是。

馬副官卻是在想,二少何曾說過“家”這個詞。

二少年幼孤苦,是大帥府裏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從前說地點,從來都是說個地名,這一次說了“回家”。

家這個字眼,有人覺得尋常,卻是有的人一生都不可觸達的地方。

回來第一日那一晚,上官睿下了車,抬起頭看了二樓的窗口,心就有無限柔軟,眼波也跟著柔軟起來。

可從第二日起,上官睿的情緒似乎就有不同,跟幾個部隊要員開會,一反常態的跟鄭振鐸發了大脾氣,狠狠的訓了鄭振鐸。

據說是因為一點小事。

雖然事後上官睿找上鄭振鐸解釋了是敲山震虎,並不是有意為之,可馬副官覺得不對。

上官睿當時分明就是真的有怨氣想對鄭振鐸撒。

他是有怨氣對所有傅靜之相熟的人撒。

那一晚送上官睿回私宅,他還去問了潘嬸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潘嬸說一切如常。

小李眼神有些閃爍,可也都說是沒事。

他心裏放下一點,交代了事情,走的時候卻發現二樓竟然亮起了兩盞燈。

二少跟傅小姐分房而睡……

他心裏一下子沉了,他們這位二少,一貫不把心事展露出來,越是如此心思越密。

這樣的心思太深會吞噬人心。

這樣下去一定會出大問題。

所謂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們的這位二少絕不是什麼拘束於禮數的人,可竟然分房睡了。

旁人無法解這感情的心結,馬副官隻希望是小情人一時言語不快所以慪氣,過兩日能算了。

可到了今日要離開宛城也都沒有好轉的跡象。

上官少先行上車,根本沒看傅靜之一眼。

偏偏傅靜之並不覺得哪裏有問題,似是覺得情人之間本也不必事事都在一處,這樣各自安生就挺好。

馬副官替傅靜之關上了車門,自己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去,跟司機說一句:“開車吧。”

一路上車上的人都是無言,等到了火車站又有記者過來拍,傅靜之跟司機走另外一邊先上車,上官睿答些記者問題才禮貌告辭。

上官睿上了車廂,地上還是紅絨的地毯,傅靜之在外間車窗靠外的一邊坐著,像是在看風景一般,又好像想著事情。

上官睿過去,身後有守衛拎著箱子。

上官睿本來已經過去沙發邊要坐下,這時候又起來,讓守衛打開箱子,自己從裏麵拿了兩樣小點心出來,給傅靜之拿過去,說:“你早上吃的太少,吃一點。”

早上時間緊,藥又一定要吃,上官睿忙著去書房處理事情先離了餐桌,傅靜之就隨便喝了兩口粥把藥吃了了事。

可上官睿忙完回來,正遇上潘嬸端著托盤出來,看她幾乎沒怎麼動過粥碗,就像是原封不動的給拿回來了一樣。

他當時沒說,等到了車上卻覺得不能讓她這樣。

就算萬般都是假,他問過來中醫,傅靜之的確是身子有些女兒家的隱疾,需要暖著,養著。

他的手已經伸到她麵前,傅靜之不好拒絕說自己沒什麼胃口,低頭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一口那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