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他應該要走了。
馮驥出去,上官睿在書房裏又坐了一會兒,打開書桌底下的一個抽屜,把那包糖好端端的整袋放了進去。
唇角不由的有些笑容泛出來。
這個傅靜之。
她在抗議,用她自己的方式,並且篤定他能懂。
這樣心有靈犀的交流方式,他覺得自己需要過去一趟,在這個夜裏,他有許多話想試著再跟傅靜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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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靜之看書。
倒不是這書有多好看。
關於海外的世界,幾本書說的都很籠統,尤其是關於南洋的部分。
西洋有許多國家,科技發達,連丹尼爾老師也是從西洋來,西洋人金發白膚,喜歡傳教和做生意,對其他倒是興趣並不大。
東洋也有國家,蠢蠢欲動,黃皮黑眼,曆史上就曾交流多次,現在自上而下改革,發展很快。
上一世她記得南洋相對安穩一些。
她打算是先南遷,然後再圖變動。
這樣看著書想著事情,門口的動靜竟然都沒能注意到,這樣低著頭,等到腳步聲近了傅靜之才側著抬起頭來,正看見上官睿過來。
他也是順著看她手裏的書。
這事丹尼爾老師講東洋的書,沒什麼不能給他看的。
“你的愛好總是有些大,不像尋常女孩子喜歡珠寶玉石。”上官睿看她的書,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書中自有顏如玉。”傅靜之答。
“你在書裏找什麼顏如玉?”上官睿微微皺眉,疑心她到底是在看什麼書。
傅靜之卻又看他一眼:“喏,顏如玉這不就來了。”
上官睿順著她的目光卻隻看到自己,於是明白她說的顏如玉竟然是他,於是微笑。
上官睿容貌如玉,極為英俊倜儻的人,沉著臉就覺得冰冷疏離,微笑時候眼底又好像映著整個星光璀璨,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注視的。
怎麼不是顏如玉?
傅靜之桌上放著一包糖,已經打開了包裝,上官睿伸手去拿,傅靜之問他:“你的那包呢?”
哪裏有他的那包?
“不是你送給馮驥的嗎?有人也送給我了?”上官睿明知故問。
“反正你叫他看著我,他得了什麼也都會給你,省了我的麻煩。”傅靜之自己拿了自己拿包糖,放起來:“這包都是我的,我買的。”
傅靜之不肯給他。
上官睿卻是俯身看她,雙手握住她的手:“我是叫他保護你,順便看著你別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今天又打著傘等他?”
傅靜之抬起頭,看他:“明天下雨,我還這樣。”
上官睿隻說兩個字:“不許。”
傅靜之點頭:“我知道了。”
答的格外順暢,根本一點都不辯駁。
上官睿聽見她答,就知道麻煩更大,她就算不打傘,還能有一萬種方式。
每一種都能讓他說不準,然後她再去繼續下一種。
“我讓馮驥跟著你,是要給這宅子裏所有人看,之前的事的確已經過去了,我真不計較了,此其一,其二才是安全。”上官睿難得認認真真的跟人解釋。
他身邊從來都是人精,許多話不用多說,他更沒耐心解釋。
可是對傅靜之,他有這份耐心。
傅靜之卻是說:“我知道,可我不喜歡李慕南出一點什麼事你就第一個想到我頭上,此其一,其二才是我不喜歡你讓人監視我。”
提到“李慕南”三個字,上官睿麵色還是微變。
傅靜之如今是坦然的在他麵前提這三個字,可這三個字在他長久的記憶中存在太久,每一次都是跟傅靜之緊密相連,以至於他很難放下。
他更不喜歡李慕南三個字跟傅靜之捆綁在一起。
“你晚上回來的都比平常早,我聽樓下叫馮驥下去接電話就接了三次,無非就是你不放心。”傅靜之一點點點破上官睿的那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