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事對傅靜之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無非就是有時候會想,這樣的感情之下,未來上官睿為何會弑父殺兄。
“我信不信這麼重要嗎?”傅靜之向後拉開一點距離。
上官睿的手還摟著她的腰身不肯放人,她向後退,他就向前,低聲:“重要。”
這世上的人如何看他,如何議論他,他都可以不在乎,可傅靜之如何看他,他在乎。
他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麼說他,他殺劉仁之後一度也被冠上誅殺功臣的名頭,他做的都是應該做的事情,可他也有後悔的時候。
他後悔對傅靜之太過血腥。
他那時候隻覺得許多道理傅靜之需要懂,這世界不是小打小鬧而是下手必然是血腥,他想她適應他的世界。
這世界爾虞我詐,遍地血腥,人人都是帶著麵具過活,人前笑顏如畫,人後痛下殺手。
金錢權力,無數的人掙紮向上,恨不得上位者死的快一點。
一個更早明白的傅靜之會更安全一些。
可現在他想在他這血腥的世界裏替傅靜之遮風避雨,讓她一寸髒汙都不沾,血雨腥風他去擋著,她別去見識那些東西,別去因為適應而虛與委蛇。
他要她如同當年那個女孩那樣,嬌嗔張揚,明媚如同江城的陽光。
他的眼神太過熾烈,傅靜之麵上微笑,心裏卻覺得這樣太過親密,可也不好推開。
於是笑著伸手擋著自己的唇,看他:“你少來說這些話,又借機親我。”
上官睿親她的麵頰上。
傅靜之去躲,上官睿伸手拉下她的手,將她抵在牆邊,吻上她的唇。
空氣裏有幹燥的草的氣味,旁邊的烈馬十分不順意的嘶鳴蹬地。
上官睿在傅靜之耳邊低語:“我真不想放開你了,靜之,我……”
傅靜之伸手捂他的口:“你少說這些,你說給過多少女孩子過。”
傅靜之麵頰是紅,唇瓣是紅,這樣的緋紅色染的她的耳朵都有些紅起來了。
上官睿還要再說,傅靜之已經先開口:“回去吧,我們兩個也不好自己消失這麼久,今天是來壽宴的,晚上才是大場麵,到時候你就忙的沒空理我了。”
上官霖今時今日的地位,晚上自然是有很多達官貴人,甚至法蘭西的領事也會過來列席。
的確是會非常辛苦,滿場不可避免的需要見很多人,說很多話,做很多事。
傅靜之還不是他的妻子,可以陪他出席,但是到時候場麵亂,難免會難以顧及。
“晚上別到處走動,少跟人說話,有事過來找我就好。”上官睿叮囑一句。
畢竟還是在大帥府裏,他也還在,不會有太出格的事情。
傅靜之笑笑,不置可否,拉了上官睿往回走。
上官睿是男人家,經曆的大多是真刀真槍的場麵,卻不知道女人之間有多少暗自較勁陷害的場麵。
所以上官睿才會覺得晚上不會有什麼事情,少說話少走動就好。
卷入了上官家,本來就是一場事端的開始,她如今在這裏退無可退,隻能是向前走。
等到羽翼豐滿的時候,她自然就離開,拋開這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去南洋和母親一起過安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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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大嫂葉慧都沒出現。
快到傍晚,大帥府裏張燈結彩,整個都熱鬧起來,傭人來回穿梭布置,門口車也多了起來,管家去門口迎人,從請柬就分出三六九等來。
大帥穿著一身藏藍色綢緞大褂,喜氣洋洋,出去迎人笑聲都格外的大,全然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