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上官睿壓低聲音,湊在傅靜之耳邊:“你母親應該不會真的進來,她隻是過來問問我。”
這邊傅譚氏當真是一大早醒了出來尋常走動而已,然而正好看見上官睿這邊院子裏竟然門口還有人在,於是過來問話。
門口的小個子親兵這時候極其聰穎,被傅譚氏問,早知道傅譚氏脾氣不好連自己家二少也要讓著三分,所以幹脆說昨夜下雨火車耽誤了。
傅譚氏要進門,小個子親兵又說:“我們二少昨天火車耽誤,一直看文書看到後半夜,我一直在這裏守著,二少應該是還沒起。”
傅譚氏猶豫一下,到底是沒進去,隻說:“等他醒了讓他趕緊走,我這裏不留閑人。”
一行人又出了院子。
傅靜之這邊才鬆一口氣,正要起來,伸手卻覺得上官睿這人又熱又燙。
抬頭,正對上上官睿一雙眼。
她一眼就明白什麼意思,急忙的想躲,卻被他一手撓著腰上,身子本來就軟,正落在他臂彎裏,又被他壓下。
他的胳膊撐著床榻,將她控在他胸膛和床榻之間狹小的空間之內,貼在她耳邊說話:“有人說自己不疼了?”
傅靜之忙說:“快起來了,我得趕緊回去。”
上官睿卻是又說:“積累經驗,要長進,可都是你說的,你該不是空口白牙說著玩的吧。”
傅靜之還想著其他事,隻想起身,可被上官睿壓著動彈不得,說:“你昨天那樣還不夠嗎……”
上官睿看她麵上緋紅的顏色,想要推他可是手都不知道放哪裏才好,唇角笑容更深,低聲逗她:“有些事你對我有些誤解,我想解釋清楚。”
她從來淡定,難得手足無措,磕磕絆絆:“你說什麼事?”
上官睿低聲:“我替你積累經驗,你就知道,許多事我隻對你一個人這樣,從來不是對所有人都一樣。”
這話說的似是而非。
傅靜之聽得懂一些,又聽不大懂一些。
可是也由不得她想,隨即就又什麼都顧不上。
她推他,他胳膊上有傷,白日看著紗布裹著上麵又有血痕,她不好太用力推。
被他三下兩下,又全都弄的一片空白。
……
天光大亮,上官睿先起來穿了衣服,回頭看傅靜之還困著在睡,出去開門。
外麵一直等著的小個子親兵等了一夜一早上,又應付走了傅譚氏,都已經靠坐在牆邊,忽然聽見門響,終於是等到了上官少,一時反應不過來差點摔了。
起來忙是過來到上官睿這邊:“二少,傅譚氏來過,我說您火車因雨耽誤了,昨天車站那邊人來催您,我沒攔住……”
他忙著解釋,是怕上官睿怒氣微消。
畢竟他們的這位上官少現在的脾氣他真是摸不準。
可難得上官睿看他,唇角竟然有些笑意似的,大概是心情極好。
上官睿吩咐一句:“去東院一趟,拿兩件衣服過來。”
小個子親兵反應了一下,東南西北一算,轉身往外走,卻又納悶的回頭問上官睿:“二少,咱們這裏是西院,您的衣服應該就在屋裏啊,怎麼還去東院?”
上官睿沉了臉,看他。
他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終於是明白過來,急忙往外院過去。
上官睿今日心情極好,也不多說什麼,自己又回了房間裏。
房間裏,傅靜之蓋著薄被還閉著眼。
上官睿過去,在床邊坐下,低頭看傅靜之。
傅靜之模糊睜開眼,又閉上,輕聲說:“我再閉一會兒眼,我是真累了。”
上官睿俯身,輕輕啄在她唇上。
傅靜之一下子醒了,警惕的看著上官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