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了門,傅靜之去床邊坐著,身上乏累,想再睡一會兒,天氣又熱,床邊的電話機就這樣映入眼簾。
傅靜之想了一下,伸手去接起來。
對麵是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那聲音太過熟悉,因為葉慧的聲線獨特,又柔又剛,說話總是很軟,話尾拖很長的聲音,此刻哭著也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葉慧一個字一個字仿佛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上官睿,你是不是瘋了!她是要你死!你竟然還留她在身邊!你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啊!你看看我!她隻是像我而已!隻是像我!”
傅靜之微微坐直起來。
電話對麵的上官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似的,緩緩慢慢:“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照顧好大哥,大嫂。”
一句大嫂,把葉慧的心戳的都碎掉了。
“所以,她讓你去北麵送死不成,又讓你去江城送死,她跟薛大業裏應外合,弄一出美人計,又假惺惺從馮老爺那裏借些武器讓你反抗,讓你不能藏,弄斷了橋讓你不能逃……這些你都清清楚楚?”葉慧厲聲質問。
傅靜之聽的心頭一顫。
隨即也就反應過來,她之前做的事情行跡太過明顯,馮驥都能去查,葉慧知道也就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馮驥也說上官睿根本一句話吩咐下去也能查的清清楚楚。
馮老爺子不可能無緣無故放一批槍彈在江城,這就是個破綻。
可是她也沒想過,這樣安排下來,最後解釋不清的人就是她自己。
那時候上官睿幾次看著她,目光裏別有深意,想來竟然是因為這個。
她卻還在跟上官睿分析什麼譚蘭之並不會知道他當夜沒走的事情,所以譚蘭之不會跟薛大業裏應外合。
那時候上官睿深深看她一眼。
卻原來,所有人中,知道他當夜不會走,並且想方設法留下他的人,就隻有她傅靜之一個。
這樣許多事,算下來,是她虧欠。
可上官睿竟然一言不發,照常跟她相處。
在江城那樣妥帖的對她的母親,跟她一起坐在牆頭上,親手摘了核桃來給她。
一樁樁一件件,回想起來,卻都是透著寒意。
他眼裏那樣都柔情,她隻覺得一切變化都是從那一夜之後開始,現在想,也許是從他發現她安排這些事之後才變了。
就如同……
她曾經對他虛與委蛇那樣。
他也是在對她虛與委蛇。
隻是從前,他都看透了她,而現在,她一點都沒察覺,反而是陷了進去,看著他的眼睛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傅靜之的手捏著電話的話筒,麵上有些沉了。
電話裏的上官睿清清楚楚的一個字:“是。”
傅靜之輕輕咬了下唇。
電話裏的葉慧怒極反笑:“能讓你這樣,我要是沒猜錯,你們是睡了吧?她能讓你在江城一夜連慶城的公務都顧不上,能是為什麼?怎麼她的身子很好嗎?比我好嗎?”
上官睿冷聲:“葉慧!”
葉慧卻好像瘋了,笑起來,笑聲尖銳:“剛剛不是叫我大嫂嗎?現在想起來我是葉慧了?想起來我是陪著你九年的葉慧了?想起來你睡了我卻又為了消息把我送給你哥哥折磨了?我什麼都為了你,全都為了你……”
等關了門,傅靜之去床邊坐著,身上乏累,想再睡一會兒,天氣又熱,床邊的電話機就這樣映入眼簾。
傅靜之想了一下,伸手去接起來。
對麵是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那聲音太過熟悉,因為葉慧的聲線獨特,又柔又剛,說話總是很軟,話尾拖很長的聲音,此刻哭著也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葉慧一個字一個字仿佛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上官睿,你是不是瘋了!她是要你死!你竟然還留她在身邊!你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啊!你看看我!她隻是像我而已!隻是像我!”
傅靜之微微坐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