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南笑說:“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很多事他不了解,我卻清楚,你絕不可能扔下姑母不管,又要去南邊,路上最可能的就是合州,合州裏麵住宿好些的地方就這麼幾家,我趕在你前麵坐火車過來,正好遇到姑母。”
李慕南說的請清楚蹙,傅靜之真有些疑惑,自己的心思竟然就這麼好猜?
上官睿叫馮驥在路上堵她,李慕南也能輕易的就在她之前就到了這裏。
“我和母親去南洋,你是上官家的兒子,前途無量,你來這裏是什麼意思?總不至於是要跟我們同去南洋。”傅靜之聲音極冷淡。
李慕南麵上有些苦楚:“若若,就算我對其他人如何,可我對你從來都好,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怎麼就不信我是要跟你一起離開,功名利祿我也可以不看在眼裏,這些跟你相比……”
傅靜之直打斷他的話:“要是你打算離開,怎麼沒見舅母跟你一起?你們母子連心,難不成你留她一個人在宛城淒苦?”
李慕南麵有難色,最後還是說:“我想她一起,她堅決不肯,我母親跟你母親也不合,我過兩年安定些再聯係她也是一樣。”
也算是解釋的通。
傅靜之還在猶豫,李慕南已經說:“我要是在這裏鬧起來,你們也不方便走,不如我們一起去南洋,等到了南洋時間久了你就懂我的真心,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你在一起。”
傅靜之簡直覺得惡心,他竟然還敢威脅她?
從前喜歡的時候,真是他說什麼她都喜歡,他狠心拒絕她,她都想著怎麼才能打動了他,等他回頭,百死尤未悔。
如今不喜歡了,就連他都討好都覺得惡心下作,隻想離的遠遠的,不再看他的嘴臉,十足的厭惡。
偏偏李慕南不自知,還又說:“我們小時候在江城,你也喜歡在水邊喂魚……”
傅靜之直打斷說:“沒人喜歡喂魚,這裏也不安全,我們現在就要走,你要跟著也行,你去跟店掌櫃說一聲,讓他找輛馬車過來,你我兩個自己騎馬,我去跟母親拿行李。”
李慕南還想再說,傅靜之已經轉身就走,去那邊跟傅譚氏說話去了。
這裏的確算不上安全,李慕南去前麵要馬車和馬匹,傅靜之跟小丁上樓去拿行李。
本來帶的東西也不多,都盡量是些貴重的細軟,小丁拿著他們的東西出了房間,又去隔壁屋子替李慕南拿東西。
傅靜之心裏有些計較,跟小丁說:“我去給他拿,你先下樓去吧。”
等到進了李慕南的房間裏,李慕南也是今天才到,房間都整整齊齊,桌上放著個小包袱也就是他全部的東西,想來逃出宛城的時候也不容易。
傅靜之過去直打開李慕南的包袱。
裏麵是個錢袋,錢袋裏都是錢票,傅靜之隨手看了一眼,數額很大。
一邊還有幾個金疙瘩,都是出門隨時能用上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稀奇。
傅靜之正要收起來,卻想到什麼,伸手又去摸那錢袋,那錢袋側麵像是夾著什麼。
她從旁邊口袋掏出來,裏麵竟然又是一張錢票,還是馮家錢莊的,數額更大,足有十萬元。
大概就是李慕南這段時間攢下的全部家當了。
傅靜之把錢票放回去,係上包裹,拎著正要出門,腳步卻忽然又頓了,把那錢袋摸出來,又拿出十萬的那張錢票放在桌上細細的看。
湊近了嗅了嗅,那錢票的紙張似乎遇過潮,紙張微卷起來。
紙張上麵還有一種淡淡的腥鹹的空氣的味道,傅靜之覺得熟悉,就好像是在大海之上海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