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種種全都彙聚在一起,忽然就都懂了。
葉慧扭頭看向一邊,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定了定才問:“她知道麼?”
上官睿說:“沒來得及說。”
其實不是沒來得及說,兩個人在一起,能開口的時間有很多,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怎麼會沒來得及說。
葉慧卻懂,她是真的懂,有很多事是無法開口說的。
就算是生死與共,也都是不會說出來,要等塵埃落定,在某一個午後,一個閑暇的時間裏,在誰都不在意的時刻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到那個時候,必定是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能相視一笑,誰都不放在心上了。
就好像是現在她跟上官睿這樣,這麼多年也沒有這樣尋常的說過話,可是此刻可以,還能說一點心事。
比如現在這些話。
喜歡一個人是最難開口的心事,所以不說,要等著生活變成了細水長流才能在她耳邊低聲去訴說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有些事隻有一個人記得,另一個人忘記的一幹二淨,記得的那個人就好像是偷藏著一個秘密一樣,等著時間把這個秘密變成果實,最後在告訴給對方知道。
而上官睿和傅靜之,沒能走到這一步。
葉慧輸的心服口服,連天命她都輸了,她還有什麼不甘願。
一座園子裏有了薔薇花,有了核桃樹還不夠,薔薇到底開的也不好,花開的好的園子在雍城,核桃樹長得好的城是江城。
上官睿許久都沒回過雍城。
倒是叫人去把大白這隻貓接過來大帥府裏養,派去的人說大白不知道藏在哪裏,怎麼都找不到。
上官睿跟幾位叔伯談過了南北和談的事情,車子開回大帥府的時候忽然又改了主意,自己臨時回了雍城,自己去私宅裏接大白。
晚風輕拂,雍城的空氣裏都有香甜的味道,是薔薇花開了。
那邊宅子裏潘嬸看見上官睿回來,幾乎是掉眼淚,又去給上官睿找貓,說是一下午都沒看見影子。
上官睿直接上樓去自己書房。
他有時候會慶幸自己搬去了大帥府,因為這個家裏有太多的會議,他連在這裏上樓梯都覺得好像回到那時候他們一起出去最好的時候,就是在夜晚回來,就是上這裏的樓梯,一級一級的。
然後各自回各自的房間。
她來給他點一盤香,讓他安神入睡。
不過就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再回到這裏卻好像恍如隔世。
上官睿走過房間,往裏麵看了一眼,看到窗外的核桃樹冒了新芽,可是沒多停留,直接去了書房裏。
書房門本來就半開著,他過去窗戶邊,那裏後來放了傅靜之的書桌,傅靜之在書桌上麵放了個籃子,裏麵墊軟墊。
他還問了傅靜之怎麼在桌子上放個籃子,傅靜之說這裏陽光好。
果不其然,大白整日在這裏曬太陽。
窗簾半遮的時候,就一點看不見了。
上官睿過去掀開窗簾,還真就在這裏,大白蜷在籃子上,抬頭看著上官睿“喵”的叫了一聲。
種種種種全都彙聚在一起,忽然就都懂了。
葉慧扭頭看向一邊,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定了定才問:“她知道麼?”
上官睿說:“沒來得及說。”
其實不是沒來得及說,兩個人在一起,能開口的時間有很多,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怎麼會沒來得及說。
葉慧卻懂,她是真的懂,有很多事是無法開口說的。
就算是生死與共,也都是不會說出來,要等塵埃落定,在某一個午後,一個閑暇的時間裏,在誰都不在意的時刻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到那個時候,必定是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能相視一笑,誰都不放在心上了。
就好像是現在她跟上官睿這樣,這麼多年也沒有這樣尋常的說過話,可是此刻可以,還能說一點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