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雄並沒有阻攔,甚至發著命令,讓外圍的龍血馬騎兵讓路,一切都極為的反常。
“來人啊,將少爺趕緊帶回去治療。”南雄依然安坐在馬上,即使自己的兒子被人毀容了,臉上也依然沒有什麼波動,他隻是緊緊握著手中的紙團,仿佛紙團裏包裹著巨大的秘密。
有一瞬,南雄的眼光掃到了場中的小唐,小唐習慣『性』的低下了頭,不是害怕,隻是身在泥土裏久了,就習慣了。
……
一路無話,孟星魂一路上走的很急,雖然他腿腳不好,直到走到無人之處,扶著牆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歐陽雪趕忙上來扶住了孟星魂,說著關心的話,孟星魂抹了一把嘴角,臉『色』蒼白如紙,但他還是笑的很開心。
不是因為贏了,而是自嘲。
孟凡塵看出來了,剛剛那一刀,孟星魂借用了手套中太多金丹的力量,而身體又太過虛弱,必會有內傷,雖然他也不明白,孟星魂是從何時練成的這樣的刀法。
剛剛那一刀連他也讚歎,這可不是普通的技法,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雖隻有一刀,但是神韻天成。
孟凡塵想一定是孟星魂背後的人教他的吧,他想問,但是不敢問。
“可是傷了心肺?”孟凡塵隻能關心的問著傷勢。
“隻是傷了肺!”孟星魂說著,果然大聲咳嗽了起來,仿佛要幹嘔,十分的難受。
孟星魂的『性』子烈,拿著燒刀子就往嘴裏灌,強行止住,卻還是對父母笑著:“我贏了,父親要記得去賭坊拿回寒澈槍,還有一些應得的獎勵。”
“你別『操』心這事了,好好休息!”歐陽雪臉上懼是擔憂:“你給南雄的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歐陽雪不明白,南雄為何會做出那種決定,雖然孟星魂的行為有些偏激,但怎麼也是自己的兒子,
孟星魂咳嗽了好幾聲,才長吐一口白氣:“其實如果南雄沒有什麼反應,我就不會毀南天的臉,但是他太貪,那麼我也隻能立威,這是必要的談判的籌碼!”
一旦在談判中心虛了,很容易被對手看出,隻有癲狂而又有所依仗的人才會讓人畏懼。
孟星魂淡淡笑著:“信裏寫的什麼並不重要,活著並不容易,想活的好更不容易,有些東西是迫不得已,但我還是想讓我們家變的更好!”
“你想幹什麼?”孟凡塵見孟星魂眼神中滿是睿智,忽然有一刹那的錯覺,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好像從始至終,一切都在他的算計掌握之中。
“我想和南雄合作,我們將會成為除了南家之外大千城第二個主人。”孟星魂說出此話的時候很平靜。
“你瘋了,你剛剛毀了人家的兒子!”歐陽雪驚呼出聲。
“正是因為我毀了他的兒子,他才會跟我合作。”孟星魂很肯定的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其實,像南雄這樣的人,我挺喜歡的。”孟星魂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女人的直覺很準,歐陽雪覺得孟星魂在幹一件大事,但是她想不通到底什麼大事會讓南雄都動心了。
孟凡塵深深歎了口氣,自己的兒子孟星魂才多大啊,怎麼會將人心看的這麼透。
不過不同於歐陽雪的擔心懼怕,男人骨子裏有的冒險因子,讓孟凡塵有了一絲絲的熱血沸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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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魂打贏南天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轉瞬就傳遍了大千城全城。
賭坊裏買孟星魂跑的多,買孟星魂輸的也多,買其死的更多,結果城主府經營的賭場賺了個大滿貫。
但是也沒有很高興,因為轉瞬就賠了出去,一把寒澈槍抵押的一萬紫晶石,轉瞬變為了兩千萬紫晶石。
一場豪賭,真正的贏家卻是孟星魂,這讓很多人接受不了。
許多人指責南天無用,未去觀戰的臆測並指責南天故意放水作假,城主府的威信跌落穀底。
南家無外人的宅院中,簡單包紮過後的南天憤怒咆哮,他從沒受到過如此屈辱,他要報仇,他要把孟星魂踩在腳下,甚至想生吞其肉。
無窮的恨意綿延,然而他的父親南雄卻揮手一掌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