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冷宮將屍首收了。”逍遙皇發話,他雖然遣走墨紅玉,卻不代表不相信墨紅玉說的話。
自己這個女兒,雖然頑劣嬌蠻,但還沒有這種想象力去扯這麼大一個謊。
隨侍的李公公聽命退下,楚鳳鸞見李公公消失不見,嘴角掩下一絲笑意。
逍遙皇真不愧是帝王。
室內觥籌交錯,重新熱絡,舞女上場,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掌閣大人,下官敬你···”一個一身寶藍袍子的年輕男子走到楚鳳鸞麵前,手裏端了一杯酒,嘴角含笑的看著楚鳳鸞,眼裏閃著清澈的笑意。
“多謝。”楚鳳鸞端起酒杯,將麵紗從下巴掀開一點,輕抿一口,沒有吞下,隻是過了嘴唇,又拿隨身的繡帕拭嘴,剛好擦掉嘴唇上沾染的酒水。
那個男子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座位,神情滿足。
有了一個人開頭,那些意欲恭維拉攏楚鳳鸞的大人皆舉杯敬楚鳳鸞,她推脫不過,隻能用一些特殊方法倒掉酒,偽裝醉意。
“掌閣大人好酒量啊···”
“是啊,女中豪傑。”
···
殿上喧囂,逍遙皇也有些醉意,眯著笑看著場下。
墨宸淵握著酒杯,看著被眾人圍攏的楚鳳鸞,隻覺那些圍在她身邊的人刺眼的很。
給他一把刀,他能全部都攔腰砍了。
“主子,您醉了。”一直立在墨宸淵身後的瑾風適時提醒,順著自己主子的目光,看到眾人圍攏的楚鳳鸞,微微皺眉。
主子對楚二小姐,難道?
墨宸淵一個眼刀射向瑾風,雙眼清明,瞳孔黝黑,神情冷淡,傲然獨立,怎麼看都不像是醉酒。
墨宸淵擰眉,不知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如何出來的,自己對於楚鳳鸞,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墨宸淵神情迷茫的時候,那個罪魁禍首搖搖晃晃的起身,朝上座的逍遙皇拜謁:“陛下,臣不勝酒力,出去透透風。”
“去吧。”逍遙皇心情大好的批準。
楚鳳鸞晃晃悠悠的走出攬映殿,此時已經月上中天,宮中景象瞧不清楚,卻依稀可見巍峨。
楚鳳鸞走了幾步,由夜裏的涼風吹退臉上的熱意,裏麵人太多,又都圍著自己,難免燥熱,所以她出來透透風。
攬映殿左邊是早上上朝的長極殿,右邊楚鳳鸞卻沒去過,此時晃晃的朝右邊走,右邊人煙稀少,連侍衛都不如前殿排列的緊密。
走到一處圍廊,已經沒有侍衛,很遠的前麵才有侍衛駐守,楚鳳鸞一撩裙擺,坐於長廊的木椅上,露出難得的困意。
現代的自己雖然沒有親人,但終歸是自己自小生活的地方,那裏法治嚴明,以人的利益為本,為了報仇,自己背井離鄉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稍有不慎就會人頭落地,隻能拚命修煉,以求自保。
她撫上自己麵紗下的臉,手下觸感瑩潤細嫩,很不真實,前世現代就算是自己再怎麼注重保養,都沒辦法到達楚鳳鸞這個細嫩程度。
古代的碧水青山,對皮膚有好處。
夜裏風涼,楚鳳鸞不由攏緊裙子,起身。
出來已久,還是要回去的。
嫋嫋婷婷的離開,身子輕量,仿佛剛剛頹廢的不是她。
不遠處假山後看著這一切的墨宸淵眼裏晦暗不清,他負手而立,背脊寬厚挺拔,如高山奇鬆,神情明淡。
他不由想起案牘上瑾風調查的結果:
楚鳳鸞,將軍府二小姐,廢柴醜顏,蠢鈍嬌蠻。
楚鳳鸞,蠢鈍嬌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