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的楚鳳鸞,想著剛剛的場景,素手拂過仍有些腫痛的嘴唇。
唇上還殘留著清淡的龍涎香,甚至連口腔裏,都是屬於墨宸淵的味道。
自己對墨宸淵的吻,並不排斥。
一道身影從大開的窗口進來,一襲大紅錦袍,搖著騷氣十足的扇子。
不是玹幽冥這廝是誰!
“玹樓主好雅興,竟有夜裏闖女子閨閣的癖好。”雙手環胸,戲謔的看著麵前的玹幽冥。
玹幽冥笑容輕佻,對楚鳳鸞的話不予回應,“帶來一人送給你。”
“誰?”
“啪···”從屋外猛地扔進一個人,一身黑衣,臉上道道血痕,深若峽穀,千溝萬壑,怖人至極。
楚鳳鸞斂眉一笑,走近匍匐在地上的人,“這不是方才在街上攔住我的美人嗎?”
女子口不能言,雙眼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瞪視著楚鳳鸞,像是要將她燃燒殆盡。
“現在整張臉上,唯有這一雙眼睛魅惑動人,好看到了極致···”
女子聞言,麵上閃過懼怕和膽怯,轉頭看向玹幽冥,眼裏乞求之色愈深。
乞望那人看自己一眼,救一下自己。
“交給你了,任你處置。”
有什麼在心裏崩塌,潰不成軍。
曼陀苦澀一笑,眼淚流到臉頰,傷口針紮般疼痛。
可這些,都比不得心上的疼。
她自知性命輕賤,卻沒想到在玹幽冥眼裏什麼都不是,自己不過是傷了楚鳳鸞,玹幽冥便將自己送來給她羞辱處置。
楚鳳鸞擺手,眼前的女子容貌盡毀,加上心上的打擊,已然受到懲罰。
“你的人,你帶回去,弄的一地血汙還要我打掃。”
玹幽冥一笑,邪肆輕挑,眉目間風情無限,他的風情帶著煙花柳巷的魅惑,與墨宸淵的清冷矜貴不同。
“既是送你了,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話落,不待楚鳳鸞反應,整個身子消失在房間。
若不是房中仍殘留著輕微煙花柳巷的氣味,方才的妖嬈男子仿佛是一場夢。
曼陀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雙眼無聚焦。
“你要離開?”楚鳳鸞問。
曼陀搖頭,玹幽冥將自己給了楚鳳鸞,幽冥樓肯定是回不去的,自己如今身受重傷,能去哪?
“你想留下來?”楚鳳鸞走到桌邊,兀自倒了杯茶,淺酌一口。
曼陀呆愣,過了許久,才輕輕點頭,神情依舊混沌。
“留在我這裏有要求。”
“其實,你若離去我會給你藥,雖不至於痊愈,但行走並不約束。”
曼陀搖頭。
楚鳳鸞從桌上的木盒裏拿出一粒褐色丹藥,“這是暫時讓你失去靈力的丹藥,服了,你可以暫時留下。”
曼陀的眼神終於有了聚焦,在丹藥上停留片刻,伸手接過,吞下。
沒有水的緩衝,丹藥澀口,摩挲的喉嚨疼,曼陀吞下,丹田升起一股灼熱,修複四肢百骸的疼痛。
隨著疼痛的緩解,氣血恢複,蒼白的臉也有了血色,曼陀卻發現自己靈力盡失。
“多謝你。”
“不謝,人的一生,不該隻為別人而活,女子亦然。”
曼陀豁然開朗,揚起一個笑容,美好純淨。
“西邊最後一個房子,你先住那,缺什麼明早說。”
西邊有一排屋子,原本是將軍夫人的書房,後被楚鳳鸞改成了廂房,夜清秋瑟阿伽一人一間,還剩了末尾的一間,剛好給曼陀住。
因為是客房,所以床褥齊全,其餘的生活用品明日碎玉起來了再添置也可。
曼陀跟行屍走肉一般離開楚鳳鸞房間,推門進入西邊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