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諸位。”楚鳳鸞微微一笑,走過去朝以墨宸淵為首的人行禮。
她這副溫柔嫻靜模樣,墨宸淵想笑。
燕無邪輕佻的看墨宸淵,這廝看見楚鳳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雖然神情冷漠,但從小一起長大,誰不知道他最愛裝。
裝冷漠,裝矜貴,其實骨子裏跟禽獸一樣。
“哥哥找我?”問完好才看走到楚青禦一邊,安恬的站著,小聲詢問。
可在場的人修為都不低,她的悄聲在其餘人耳裏清晰聽見。
“午後京師有泛湖盛會,我想問你是否要一起去。”
其實這泛湖盛會是濁箐公子先提的,順便問他,家裏可有女子一起去,他楚家不比尋常人家,將女子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楚家的女兒不是深閨的金絲雀,而是草原上自由飛翔的野馬。
“問了大姐嗎?”楚鳳鸞垂眸,斂下眼中的精光。
泛湖盛會,來這麼多人?
總覺得這些人來者不善。
“大姐下午還有賬本要看,無法抽空。”
“唔,那就多謝哥哥···”
楚鳳鸞還沒說完,燕無邪便吊兒郎當的打斷,“楚二小姐莫不是怕水不敢去?”
說完,一雙丹鳳眼挑起,直視楚鳳鸞,眼中戲謔。
這是刺激自己?
“多謝哥哥,我們下午見。”
楚鳳鸞瞥過燕無邪,目光淺薄,涼涼無聲。被這樣看了一眼的燕無邪莫名瑟縮,這種眼神好熟悉。
好像阿淵。
不,就是阿淵的眼神。
轉頭去看墨宸淵,不期然與那雙黑眸對上,燕無邪勾起一個無害的笑容,大白牙晃人。
墨宸淵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
燕無邪:···
因為下午便要一起去遊湖盛會,所以楚青禦邀請墨宸淵一行人留在將軍府用飯,燕無邪本想拒絕。
墨宸淵有潔癖,絕對不在不熟悉的地方動筷。
剛擺手準備拒絕,便見那人將自己矜貴的頭顱點了一下。
燕無邪瞪大眼睛。
張敬唯微微驚訝。
濁箐一臉戲謔。
不明所以的楚青禦吩咐人去準備午飯。
楚青禦剛走,大廳隻剩了張敬唯燕無邪濁箐和端坐的墨宸淵,燕無邪震驚的問:“阿淵,你不是不吃不熟悉的地方的東西嗎?”
墨宸淵涼涼看了眼燕無邪,反問:“這裏不熟悉?”
“這裏熟悉嗎?”
墨宸淵不答,起身,長腿漫步離去,後麵燕無邪大喊:“阿淵,你去那啊?”
作勢還要跟去,被一道黑影擋住。
黑影通身包的隻剩眼睛露在外麵,身姿矯健,肌肉蓬勃,“燕世子,主子並不想你跟去。”
燕無邪眯眼,誘拐:“宸二,能告訴我阿淵去做什麼嗎?”
宸二一陣風一樣離去,消失無蹤。
燕無邪半惋惜半好奇的嘟囔:“宸二這小子修為又漲了。”
“為什麼你們修為都漲的這麼快?我為什麼一直停滯!!!為什麼!!!”
張敬唯和濁箐對視一眼,從一側的台階離去。
燕無邪剛轉身,想繼續一訴苦水。
滿室涼風,廳內哪有什麼人?
“濁箐,張敬唯,你們不夠兄弟!!!”
梧桐苑外
“小姐,你披件袍子。”碎玉手裏捧著一間軟藍色的袍子,皺著眉責問楚鳳鸞。
小姐仗著室內暖和,穿了件衣服便躺在門口的軟榻上看書,雖然今日的日頭很好,並不覺冷,但小姐身子弱,寒氣入體了怎麼辦?
楚鳳鸞捧著一本書,邊看邊往嘴裏塞楚青禦回來帶的幹果。
幹果入口清甜,是很好的小零嘴。
碎玉將袍子給楚鳳鸞披上,生生將她裹成蠶寶寶,隻餘一雙手在外麵翻書。
陽光暖絨,照在身上十分暖和。
袍子又厚實,楚鳳鸞有些燥熱,三下五除二褪了些,瑩白的小腳鑽出袍子,在軟塌邊沿晃啊晃。
“碎玉,去將院門關上。”
雖然在自己院子,但今日將軍府來了客人,難保那些人不會走到這,看見自己這副模樣,豈不給整個將軍府抹黑。
碎玉像往日一樣往門口走,準備關上院門,卻在到門口時一瞬間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