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溜著女人的青袍長老盯著天空的虎頭，莫名覺的一陣蝕骨的寒意和涼薄，那氣息就像是從修羅地獄傳出的一樣，“司徒長老，那是？”
司徒長老是護國大長老，五大長老之首，見過世麵多，肯定比他們知道的多。
司徒長老臉色微變，這個景象···在前人留下的典籍裏有記載。
血魔虎出世，血流成河。
血魔虎的前身是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當時有一隻白虎族族眾修煉禁術邪術，走火入魔，被獻祭給邪靈成了血魔虎。
血魔虎一出，天下變，血流成河，災禍不斷。
天空被虎頭眼裏的紅色染成血一般的顏色，夜清巋然不動，淡漠的一抬眼。
就算是少時的好友，也沒有在他心上泛起絲毫漣漪。
這世間隻有一人，能讓他焦灼，那便是身邊的紅衣女娃。
血色蔓延，似要將這時間所有都變成血紅色。
忽然，自河對麵踏水而來一個白衣女子，猶似身在煙中霧裏，周身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長發垂下，全身雪白。
那張略顯蒼白的秀麗容顏，也仿佛隱在雲霧中，看去黯淡而不可捉摸，實非塵世中人，美得不染半點塵埃，令人不敢逼視，宛若最純潔的梨花，氣質脫俗，飄落人間，秀麗絕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又如冰山上冰清玉潔的雪蓮花，神情神似仙女勝似仙女。
她手中執了一柄梨花扇，素手一揮，一股梨花瓣糾纏成的‘花蛇’朝空中的血魔虎飛去。
那‘梨花蛇’將血魔虎纏住，絲絲花瓣竟像入了水的冰，消失殆盡，不留一點漣漪。
空中血紅眼睛的血魔虎嘶吼一聲，化成實體，朝紅衣的秋瑟狠狠抓去，卻被紅衣女子旁的銀白男子一柄長劍直接貫穿內腹。
血魔虎眼中滴出一滴血淚，緩緩化成一個人形，赫然是白轅，白發褶皺的皮膚，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跌落地上，激起一層塵土，伸出的手像是要抓住什麼，嘴裏喃喃：“能死在你手裏，我無憾。”
他伸手的方向，是夜清站立的地方。
夜清右手執著碧銀劍，劍尖滴血，左手護著秋瑟，扣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白轅目光到死都沒闔住，死死盯著夜清那隻呈保護動作的手。
而後，他的身體緩緩透明，化為天地間一抹塵埃，消散殆盡。
那個手執梨花扇的白衣女子轉頭看了夜清一眼，眼裏閃過訝異，卻什麼話都沒說，越過他看向後麵的楚鳳鸞，涼薄的眸子裏閃現驚訝。
楚鳳鸞莫名覺得這女子的神態熟悉，出聲喚住：“姑娘留步···”
白衣女子停住腳步，雙眼猶如古井平靜無波，但裏麵的顏色卻又晶瑩流轉，好似天上星辰，伸手可觸。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稱呼？”
能一扇就滅了白轅的人，豈是簡單人。
能讓她感到熟悉的人，不多，眼前這白衣女子定是在哪裏見過，但這般出塵的人，自己一見肯定不會忘卻。
“白慕楠。”
她的聲音嬌柔婉轉，但語氣之中沒有絲毫暖意，斯文的話語自有一股威嚴，教人難以違抗。
這是上位者身上才有的威嚴，這白衣女子身上竟然有，可見身份。
話落，女子踏水而去，落入霧色中，消失不見。
楚鳳鸞盯著女子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目光，隻聽身邊阿伽納悶的詢問：“哥哥，是那個聖女白慕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