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極閣
楚鳳鸞放下衡落皇的手腕，身後扮做藥侍模樣的墨宸淵替她收拾藥箱，安靜沉默，專注收拾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尋常藥侍。
誰會想到這就是四國驚豔的逍遙三皇子墨宸淵。
估計說出來也沒人信。
“楚二，朕的身體如何了？”
雖然禦醫已經查看過，說並無大礙，隻要好生歇息調養便能恢複的像往日一樣，可衡落皇就是想讓楚二再看一眼。不知為何，從他那小嘴裏吐出的話，就算冷漠疏離，也讓人信服和安心。
“陛下並無大礙，隻需稍作休息多加調養，便能恢複如常。”
看，和禦醫說的一般無二。
可衡落皇聽楚鳳鸞說完，心中就是十分暢快。
“楚二，你何時出發去四國學院？”
衡落皇是個人精兒，自然知道司徒長老引薦楚二的想法，衡落修靈者眾多，唯獨會藥術的人稀少，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所以這幾年，司徒長老在衡落暗地裏大肆尋找藥術修為高的少年少女，隻等引薦入四國學院，為衡落的未來出一份力。
他先是衡落的護國長老，接下來才是四國學院的名譽院長。
在不違背心中禮法的前提下，自然是衡落的發展重要些。
“草民打算替陛下號完脈便收拾行囊去四國學院。”
衡落皇心情大好，“楚二，朕派人去送你。”
楚二的模樣莫名很對衡落皇胃口，尤其是那雙熟悉的眼睛，讓人不由自主想起那個溫柔嫻雅的女子，她周身泛著冷冽的清幽梅香，人也生的倨傲矜持，偏生這樣的人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卻沒好下場，那場大火吞噬了所有，包括她和他們的女兒，衡落未出生的帝姬，衡落幽。
“多謝陛下。”
楚鳳鸞靜默的低頭，不去看衡落皇的目光。
這衡落皇總用透過自己的臉看另一個人的目光盯著自己，讓人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渾身發麻。
沒有人願意當替身。
下午，楚鳳鸞由百川殿出門，一輛華貴精致的馬車停在宮門口，前麵拉車的馬是西域進貢的上好汗血寶馬，日行千裏都不虛弱。
趕車的是衡落皇親信，宮內一等一的車夫，這個人一直是衡落皇專職趕車的人，五品官銜。
一個五品官銜的人給楚鳳鸞一個鄉野遊醫趕車，不知這楚二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
衡落皇不方便露麵，所以送人的事情由太子衡落恒代勞，他一身淺黃色四爪金龍袍子，麵如冠玉，麵對楚鳳鸞時，嘴邊的笑意溫和，瞧起來人畜無害，甚至分外親和溫潤，就是這樣一個笑意盈盈的臉上，那張嘴裏吐出的話卻很欠打：“楚二，一路好走啊。”
一路好走···
怎麼聽都是送靈出殯的喊聲，加上衡落恒不怎麼善意的笑容。若不是現在大庭廣眾，楚鳳鸞真想上去給一嘴巴。
想著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文明的人都不是靠拳腳解決問題，文明的人靠一張嘴就能讓敵人輸的體無完膚，她眯眼一笑，不點自朱的紅唇看起來分外妖嬈惹火，“太子殿下還是看顧好自己，草民好不好就不勞太子費心。”
她明明是勾唇笑著說出這番話，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隻有一片戲謔和冷意，如針一樣紮進衡落恒心裏。
衡落恒不知怎麼，胸口一下呼吸不上來，整個臉色憋得通紅。
“咳咳，你···楚二···你使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