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說完,尚白依便扭頭跑掉,一旁跟著的青衣女子對楚鳳鸞歉意一笑,轉身去追尚白依。
邊追邊喊:“依依,慢點,等等我···”
她自小體質不好,沒跑兩步便雙頰通紅,呼吸不暢,但尚白依是個衝動性子,沒她在身邊照拂恐會被奸詐小人下套,所以說什麼她也要跟在身邊。
尚白依雖然衝動嬌蠻,卻也知她身體不適合跑,步子慢下來,就停在原地等。
見她停下,女子也快步走過去,拽住尚白依袖子,氣喘粗粗:“依依,我差點就追不上你了。”
尚白依嬌蠻的臉上罕見擔憂,替她在後背順氣,“芊芊,你身子曆來弱,我發起瘋來你做什麼要跟上來。”
被喚芊芊的搖頭,聲音帶著喘息,“你性子急,我要在你身邊看著你,護著你。”
尚白依被煽情話弄得很不好意思,扭頭,微紅的耳垂暴露了心裏的不平靜,隻聽她甕聲甕氣道:“讓你平日多鍛煉身體,別老在丹房裏待著,你偏不聽,現在身體不好了,跑兩步就喘,還怎麼守護我。”
“可我藥術不低啊。”芊芊說的自豪。
她自小身體不好,不適合修靈力,便將所有心血傾注藥術上,現今已藥侍境九星,差一步便可邁步藥者境。
她現在才及笄年華,便已到如此修為,若不是被身體拖累,也是四國學院有名的天才少女。
畢竟,天才不可能是一個病秧子。
她藥術天賦極高,卻不能自救,實乃歎事。
“藥術高還是多用於你自己吧,那樣就可以長久的陪在我身邊。”
···
清風拂來,一藍一青兩道娉婷身影緩緩遠去,直到看不到背影···
有友如此,夫複何求。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楚鳳鸞便洗漱好與夜清一道去朝輝堂。
朝輝堂是藥師院教習的地方,百年傳承,教導了不知多少如今在四國位高權重的藥者藥師。
底蘊深厚,巍峨氣勢,高挑的簷角像一隻淩空飛舞的金燕,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化仙離去。
楚鳳鸞去時,朝輝堂隻亮了一盞燈火,燈火照耀著一方小桌,一位白發老者伏案疾書,花白的眉頭隨時間推移越皺越深,終是不耐,將手上的狼毫一甩,濺了一紙髒墨。
忽然,他擰眉,朝滿室空寂冷凝出聲道:“誰在外麵,進來。”
竟有人這麼早來了?
暗處緩緩走出兩道人影,一人張揚紅袍,一人淡藍色銀袍。
老者盯著兩人,睿智的眼睛微眯。
“你身後的那個,易容了?”
他隻能看出是易容,卻看不出是什麼手法。
四國竟有這麼高超的易容手法,是他看不出的!
老者興致盎然,楚鳳鸞淡漠的點頭。
她看不出老者修為,但見通身氣度和那身穿著,便知身份不低。
既然一眼能看出夜清易容,她再隱藏豈不是欲蓋彌彰,倒不如直接承認,省的到時尷尬。
老者對楚鳳鸞的誠實很滿意,點點頭,衝楚鳳鸞和善一笑,“丫頭,過來,幫我看看這副方子該如何配。”
老者既一眼能看出夜清易容,看出她女扮男裝不難。
楚鳳鸞走過去,隻見桌上平鋪著一張方子,林林總總寫了二十幾個草藥的名字。
她凝眸將目光從第一個掃到最後一個,唇角緊抿。
“可有看出什麼不對?”老者瞪大眼睛盯著楚鳳鸞,企望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這方子是他偶然得來,他照著這張方子製出的藥效果並未達到預期,他想能不能有一味藥增強整體效果,為此勞心傷神已久,今日見了這個丫頭,瞧起來靈動聰明,就死馬當活馬醫。
“為什麼不將苦參換成升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