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然隱在袖口的手一瞬握緊，微微躬身，仰臉一笑：“二姐一直好看，豈有今昔之分。”
“哦？三妹覺得往日我也好看？”
如果不是眼睛有問題，都知道楚鳳鸞往日的容貌恐如魔鬼，跟好看絲毫不沾邊。
楚依然遲疑了會，才回答：“二姐一直好看。”
“得，還勞煩大姐給三妹請一名大夫，好好看看眼睛，三妹與大皇子有婚約，眼睛不好，豈不是影響一生。”
楚瀟瀟冷漠的起身，頗有掌家威風：“鏡蘇，去給三小姐請個看眼疾的大夫。”
鏡蘇領命下去。
楚依然想攔，卻沒鏡蘇速度快，一溜煙的功夫，鏡蘇已經閃身出了房間，不見人影，楚依然給紅拂使了個眼色，示意紅拂去截住鏡蘇。
自己還未與大皇子成婚，若是有眼疾的消息傳出去，與大皇子的婚約說不定會受影響。
她又不是鎮國將軍府嫡女，她隻是庶女，身份低微，雖說楚鎮雄寵愛，並不分嫡庶，可外麵那些世家官員，最看重嫡庶，光是這一點，自己就會被低看。
所以她才費勁手段的往上爬，攀上大皇子，企望入大皇子府。
紅拂與楚依然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她一個眼神代表什麼，悄悄往門口挪，楚鳳鸞出聲：“紅拂，沒看你家小姐眼酸，還不快扶回去休息。”
楚依然氣急，自己哪是眼酸，自己分明是在給紅拂使眼色。
但總歸是能離開，也夠時間攔住鏡蘇，楚依然很好脾氣的任紅拂攙扶出去，前腳剛出門，後腳就小跑起來，終於在將軍府大門口將鏡蘇喝住。
“鏡蘇，大姐說不必為我請大夫，讓你趕快回去伺候她。”
鏡蘇目光在楚依然臉上環視一圈，直看得她有些發麻。
鏡蘇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是，奴婢告退。”
鏡蘇遠去，紅拂眯眼，貪婪的看著鏡蘇身上上等奴婢才能穿的衣物，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一等奴婢，穿上那身錦緞衣物，加上自己豐腴曼妙的身姿和姣好的容顏，說不定還能一舉攀上大少爺，脫離奴籍。
鏡蘇離去，楚依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上的怒火，任紅拂扶著回菡萏苑。
“小姐，二小姐的臉···”
紅拂自小跟在楚依然身邊，是唯一一個知道楚鳳鸞醜容真相的下人，所以此番楚鳳鸞回來，一如傳言中姿容驚天，美貌絕倫，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小姐的藥不管用了。
怎麼可能，若是藥有問題，楚鳳鸞豈不是早就能恢複本容，何至於拖到現在，平白受那麼多汙水。
“閉嘴！”
楚依然嗬斥紅拂。
現在楚鳳鸞容貌恢複，肯定能查出之前不是單純胎記，而是中毒，若是順著查到自己身上，就算楚鎮雄再疼愛自己，也不會包庇。
畢竟自己不是他與心愛女人的結晶。
回到菡萏苑，去密室一看，茯苓依舊在那，下麵的茯苓沙也也在。
不應當啊，母親走之前，將茯苓留下，說每一月讓楚鳳鸞服下，她的容貌就會盡毀，醜如螻蟻。
“小姐，您看！我前年記得茯苓根莖處有一塊紅色斑點”紅拂伸手，指著茯苓根莖處。
茯苓的日常都是她來照顧，前年她偶然興起，將茯苓抱在手上觀摩，看到茯苓與泥土接觸的地方有一點紅色凸起斑點，可現在這隻茯苓幹淨，根本沒有什麼凸起斑點。
“小姐，這株茯苓不是之前的。”
“你確定？”
“是。”
楚依然一把將茯苓打落地上，瓷器泥土和殘敗的茯苓跌落一地。
“楚鳳鸞，你竟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