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並無大礙,時間久了心智也能恢複了,但某些記憶,可能需要刺激才能複原。”
“關於什麼的記憶?”
“呃···現在看來,大約是關於逍遙皇。”
“哦,那就不用恢複,也不用刺激。”濁箐擺手,對逍遙皇沒有絲毫好感。那種好時待人千般好萬般好,壞了可以毫不留情殺你。如此變化莫測,性情古怪的人,配不上他溫順善良的幹娘。
看向墨宸淵,見他微微點頭,收回銀針。
她也覺得逍遙皇的記憶對柔妃來說是一種負累,沒了關於逍遙皇的記憶,柔妃說不定還會活的更開心。
情愛暗藏鋒芒,傷人於無形。
若是柔妃能一輩子遺忘逍遙皇對她做的事,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柔妃嚷嚷了一會兒要做什麼什麼菜,便覺得有些困乏,回房睡下前抓住楚鳳鸞手臂,叮囑:“晚膳一定要來吃!”
楚鳳鸞含笑點頭,柔妃才作罷,放他們離去。
楚鳳鸞隨墨宸淵去憬悟院,濁箐想看熱鬧,立誌要將他蠟燭的威力發揮到最大,死皮賴臉也要跟著去。
楚鳳鸞和墨宸淵沒辦法,就隨了他。
剛走到憬悟院門口,就被一側一身白衣的人拉住目光,墨宸淵握住楚鳳鸞手的手一緊,將楚鳳鸞拉至自己身後。
若是他沒認錯,這個人就是今日進京的衡落人。
白域就那麼站著,眼含眷戀,柔情似水,直直望著楚鳳鸞,好似天地間隻她一人,好似他穿越千年就隻為尋她。
小鸞,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鸞。”他輕輕一喚,楚鳳鸞心中莫名一震。
這個稱呼那麼熟悉,好似記憶深處有人一直這麼喚他。
“你是?”
“我是哥哥,小鸞。”
“哥哥?”
記憶一瞬清晰,楚鳳鸞想起當初那個夢,雜草叢生的後院,幹淨玉砌的盲眼小孩將偷偷藏下的饅頭遞給她,笑的溫和無害。
“小鸞,你一定要出去。”
“好啊,我出去以後就是哥哥的眼睛!”小女孩雖然不如小男孩漂亮,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格外靈動。
那個盲眼男孩,是眼前的白域?
陰女不是說每個位麵隻有一位陰女,行穿越位麵之事,那白域是怎麼過來的?
“小鸞,你···想哥哥嗎?”
墨宸淵手一顫,楚鳳鸞抬手回握,看向白域,“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記不太清楚。”
白域身子一頓,仿佛受到巨大打擊,小鸞忘記他了?他成了小鸞記憶深處蒙塵的那種人?明明是她說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他,要做他的眼睛,難道隻他一人記得?
難道小鸞將所有都忘了?
不,不會的!小鸞怎麼會忘,她自小記憶都那麼好,她怎麼會忘!
“你真的忘了?”他還不死心,再一次問。
楚鳳鸞直視著他,重重點頭。
她被一戶人家領養出去後,一次做錯事,那家男人一個煙灰缸砸過來,還將她丟到雪地裏罰跪,那時老頭路過,順手將她帶回去,治好她的傷。
自那之後,她總覺得記憶少了點什麼,問老頭,老頭神神叨叨不說,隻說:“缺失的,都是你內心深處的執念,執念太深,便會壓抑你,要我說,沒了也好。”
執念?那麼小的她也有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