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鸞走到宋芊芊她們旁邊一個空桌子,剛坐下,謝倩柔就陰陽怪氣的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白將軍的‘妹妹’啊,怎麼還沒吃嘴就從主席位被趕下來了?”
她們座位離得遠,聽不清主席位在說什麼,隻能依靠動作猜測發生了什麼,楚鳳鸞又是行禮又是起身讓位,模樣十分謙卑,所以謝倩柔以為楚鳳鸞被謝皖蘇趕下來,陰陽怪氣的諷刺。
她就說,以白鸞這種身份,怎麼可能有資格坐到主席位!
那個位置,就該她上去坐!
楚鳳鸞坐下,呷了口茶,悠悠開口:“我這就算被趕下來,好歹屁股曾經在那個座位上坐著,不像某些人,就是想靠近,都沒機會!”
“噗嗤···”尚白依第一個繃不住,笑出聲。
宋芊芊雖沒有像尚白依那麼誇張,直接笑出聲,可繡帕遮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還有那彎彎的眼角,一看就知在笑。
“白鸞你!”謝倩柔氣的站起,原本謝皖蘇正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回衡落恒的話,哪知謝倩柔站起,立馬吸引所有人目光。謝倩柔頓時雙頰爆紅,趕忙坐下。
那麼多道目光聚集在她臉上,尤其是太子那道溫和無波的目光看向她,她隻覺心撲通撲通,下一刻都要跳出來一樣。
被打斷,謝皖蘇緊了緊手,試探性問道:“太子殿下,宴會可以開始了嗎?”
衡落恒看了她一眼,略微皺眉,“嗯。”
明明小時候那麼咋咋呼呼的小姑娘,怎麼越長大越發性子猶豫溫吞,絲毫沒有小時那種可愛。
謝皖蘇心跳漏了一拍,努力克製才不至於讓自己失聲,“現在我宣布,宴會開始。”
說完,僵硬坐下。
旁邊桌的江致言看著這一幕,尤其是她垂下的袖筒微微顫抖。
他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她心裏想什麼,他全部知道。不就是遇見衡落恒了!往常那麼鎮定成熟的人,隻要一遇見衡落恒,必定方寸大亂。
謝皖蘇旁邊坐著謝府年歲最老的族長,老人易困,菜都沒吃幾口眼皮就開始打顫,謝皖蘇替他向衡落恒求了個恩典,先行回去。
謝老族長剛走,江致言就帶著他的酒杯跑到主席位,一屁股坐到謝老族長剛才的位子,衝衡落恒一揚杯,“太子殿下,自從國子監一別,我們可是有好久都沒好好坐在一起喝酒了。”
金陵國子監,是專門給皇子公主和高官嫡子嫡女教授知識之地,謝皖蘇與江致言還有衡落恒年少時都曾進國子監學習,十六歲學成,衡落恒承太子之位,謝皖蘇回謝府,得到謝慶青睞,開始手把手教怎麼治家。
而江致言,繼續承襲他‘金陵第一紈絝’的名號,整日不是流連煙花柳巷,就是秦樓楚館,把江大人氣的不輕。
在國子監的時候,江致言愛玩,也愛帶著各皇子嫡子玩,就曾與少年衡落恒一起偷偷喝酒,自此情誼猛增。
若不是江致言實在太提不上串,早在學成那日,衡落恒就讓他給自己當侍讀。
太子侍讀那是什麼位置?雖然不算太大的官,可那是太子近臣,等到以後太子繼位,侍讀就是天子近臣,榮寵加身,何愁不能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