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白依一直不撒手,她力氣又大,楚鳳鸞掙脫不開,看著桌上近在咫尺的茶水,有氣無力說道:“大姐,我從早上進宮到現在,一口水沒喝呢!”
尚白依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鬆手。楚鳳鸞狼吞虎咽給自己灌了一壺茶水,喉嚨的渴意才慢慢消減,抽出繡帕,擦拭嘴角,慢條斯理從袖口取出方子,扔給尚白依。
“你別···別亂扔啊!”尚白依本來對楚鳳鸞還有些歉意,可楚鳳鸞不好好把方子遞給她,反倒要扔到桌上,她就覺得自己的歉意簡直是多餘。
白鸞這古怪性子,肯定不是白將軍親妹妹!
白將軍那般儒雅溫潤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古怪嬌蠻的妹妹。
“拿了方子自己去抓藥。記住,去你能放心的藥鋪抓藥,煎藥的時候不要離開,務必從頭到尾在你眼皮子底下。”宋芊芊身中兩種毒,都是慢性毒藥,肯定是身邊人下手。
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尚白依雖然心無城府,但她十分在意宋芊芊,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你的意思是芊芊的毒是身邊人下的?”一聽楚鳳鸞這麼說,尚白依大致懂了,還是不免多問一句,得到最準確的回答。
“明知故問。”
這四個字,又把尚白依氣的吐血。
白鸞就不能說話溫和些!
一個女人,整天這麼冷冰冰,沒一點情趣,真不知道白將軍怎麼忍受她!
尚白依覺得自己如果繼續和楚鳳鸞說下去,指不定連飯都不想吃,將方子卷好放入懷裏,去信得過的藥鋪抓藥。
尚老爺子年輕時隨先帝馬上打天下,年老了身子骨問題全部出來,尚家便開了一間藥鋪,專門為尚老爺子收集藥材,兼售賣藥材。雖不能有所盈利,但鋪子一應人等開銷算是不用尚府自己掏。
再說,尚府也不缺藥鋪賺的那點錢。
尚白依是尚家寶貝疙瘩,時常去藥鋪為尚老爺子抓藥,裏麵的掌櫃都認識她,見她來,趕忙將手中活計交給別人,親自迎上來,“小姐,您今日怎麼來為老爺子抓藥了?”
按照往常慣例,老爺子抓藥時間還沒到。
“白叔,我今天不是來為爺爺抓藥,而是為芊芊來抓藥。我這有方子,您就按照方子上麵的抓。”從懷裏取出方子,遞給白叔。
白樊是尚家家奴,小時在藥術上造詣不凡,尚家就將他送到藥者境修為前輩那裏學習,等他學成歸來,一心報答尚府恩情,尚府就盤了間藥鋪,不僅可以為尚老爺子收集藥材,還可以讓白樊的滿腔熱血有處揮灑。
白樊心裏感激尚家,感激尚家給他這種家奴修習藥術的機會。雖然尚家已經燒了他的奴籍,他還是不願離開,要守在尚家,報答尚家恩情。
白樊接過方子,掃視一圈,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卻什麼都沒說,轉身親自去藥櫃取藥。
尚白依在櫃台後看著白樊取藥,眼神絲毫不敢移開。她雖然性子大咧,但事關芊芊性命,絕對不會馬虎。
“小姐,藥配好了。”
尚白依接過藥包,準備離開,被白樊略帶猶豫喚住,回頭,有些納悶,“白叔,怎麼了?”
“不知小姐方不方便告知,這方子是哪位前輩開的?”
尚白依根本沒細細聽白樊說的內容是什麼,第一想法覺得可能是楚鳳鸞方子出問題,急切詢問:“白叔,怎麼了?是方子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