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爺爺並不是不可以，隻是…”
“隻是什麼？”尚白依急切說道。隻要白鸞肯回去救她爺爺，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隻是…你之前對我說話太不友好，導致我在白府人麵前很沒麵子。我這人沒了麵子就渾身不舒服…”
話還沒說完，尚白依就打斷：“勞煩淨圓姑娘去請白府所有人過來，我…當眾對白小姐道歉。”
這一番話，用了尚白依所有氣力。說完，她差點站不穩。
她的驕傲，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可她莫名覺得開心，她的示弱，就可以換回爺爺的命，多值得？不是嗎？
淨圓看向楚鳳鸞，得到回應，出去傳白府所有人到無雙鸞院。
一刻鍾後，所有人在無雙鸞院集中，有些下人不明所以，低垂著眼睛亂轉，有些彼此對視，一頭霧水。
“大小姐，人都來齊了。”淨圓恭敬朝楚鳳鸞稟告，退於楚鳳鸞一側。
楚鳳鸞挑眉看向尚白依，等她表現。
尚白依看著台階下黑漆漆的人頭，指甲摳進肉裏才清醒。
尚白依，隻要當眾道歉，就可以救回爺爺。
爺爺自小養育你，這次就是你償還養育之恩的時候。
昂首邁步到正中央，楚鳳鸞坐在一旁太師椅，悠哉悠哉捧著一杯香茗，茶香隨空氣飄到尚白依鼻端，她一瞬抿緊嘴唇，身子有些不自覺發抖。
“淨圓，茶涼了，陪我進去換一杯。”作勢要淨圓扶著起身，尚白依慌了。
“我今日…是要向…”扭頭看向楚鳳鸞，見她神色百無聊賴，起身欲走，加快聲音：“向白小姐道歉。”
“我說話口無遮攔，冒犯白小姐，特此當著眾位的麵，向白小姐鄭重道歉，希望白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之前的事。”
底下丫鬟小廝瞠目結舌，尚白依是誰？太後跟前紅人尚大人的寶貝女兒。尚白依的性子如何？驕傲恣意，誰都不放在眼裏。
今日竟然當著這麼多人麵對自家小姐道歉，態度還這麼謙卑？
這真是那個尚小姐？
不會是旁人假冒的吧？
“白小姐？”尚白依轉頭看楚鳳鸞，目光裏已經沒有往日跋扈驕傲，隻剩無盡的淡漠和平靜。
楚鳳鸞擺擺手，淨圓命眾人退下，無雙鸞院頓時空蕩許多。
“淨圓，替我更衣梳妝。”放下茶杯，悠哉悠哉往內室走。淨圓快步跟在身後進去。
大門合上，尚白依眼裏雖然急切，卻並未有所動作。
現在是她求人，她就得放下驕傲，隨著別人來。
室內，淨圓替楚鳳鸞梳妝更衣，楚鳳鸞懶懶道：“她現在如何？”
淨圓往外一瞥，手上動作未停，“安分了不少。小姐此番作為，是想磨練尚小姐性子？”
楚鳳鸞回之一笑，並未回答。
尚白依如一座雕像，現在主屋前一動不動。
門‘咯吱’一聲由內打開，楚鳳鸞還是之前那身衣裙，頭發綰成高髻，斜插一支點金梅花步搖，額間花鈿與步搖相得益彰，美的不可方物。
“走吧。”
尚白依趕忙跟上。
馬車行駛，在尚府門前停下，尚言書與尚夫人在門前等候，見馬車停下，尚夫人一臉殷切迎上去，想給‘神醫’留個好印象，好讓人家更加賣力救老爺子。
尚白依率先跳下來，淨圓隨後。
“這···”尚夫人盯著淨圓，難道這就是芊芊說能救老爺子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