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影響心肺血液流通,所以才導致尚老爺子身體不行。古代沒有開刀術,一直用藥物溫養,可銀針那東西,又不可能隨藥物溫養融化,一直在心肺卡著,始終是個禍患。所以楚鳳鸞動手將銀針取出來,包紮上藥,這段時間隻要尚老爺子好好休養,恢複往常不成問題。
動刀並不難,難在對心肺處動刀,需要極高的精神力。楚鳳鸞一直凝神聚氣為尚老爺子取針,那根針應當在尚老爺子體內存在好多年,與血肉融合在一起,取出難度很大,楚鳳鸞動作很小很輕,都不可避免撕扯到尚老爺子心肺處的肉。
內髒處不似皮外,輕輕一扯都會血流如注。
楚鳳鸞一邊取針一邊止血,廢了好大一堆幹淨綢布。
手術動完,整個人鬆懈下來,隻覺疲憊的很。
“啊!這是···血!”尚夫人剛一進去,就看見床邊散亂了許多血布,登時嚇得拉住尚大人不鬆手。
尚大人護住尚夫人,小心寬慰。
“母親,爺爺臉色已經不青紫了。”尚白依沒注意床邊血布,而是注意尚老爺子麵色不再青紫。
雖然爺爺麵色蒼白,可呼吸平穩,一看就知比之前好許多。
尚夫人和尚大人上前看,尚老爺子確實呼吸比之前平緩許多,對楚鳳鸞的感謝,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白姑娘,多謝你出手相救,往後若是有什麼用得上尚府的事,盡管開口。”尚大人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中年男子,兩鬢白霜也不掩通身儒雅氣質。
尚夫人在一旁附和點頭。
“兩位不必多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救一個人換來一株櫻還草,說起來她也不虧!
“白姑娘哪裏話,依依,送白姑娘到廂房休息。”尚夫人一眼看出楚鳳鸞因為救自家老爺子身體疲憊,朝後麵的尚白依招手,尚白依上前,就要帶楚鳳鸞去廂房。
“不必了,尚姑娘送我去門口就好。”
她第一次來尚家,沒有人帶路雖然也可以出去,但是會耗費許多時間,不如尚白依親自送出去的好。
尚白依點頭,和淨圓一左一右扶起楚鳳鸞,淨圓背著大藥箱,還要扶楚鳳鸞,尚白依淡淡道:“我來扶她,你背好藥箱。”
她知道藥箱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有多重要。
淨圓看她,見她神情真摯,才將楚鳳鸞完全交到她手上,緊了緊肩膀上藥箱。
本來楚鳳鸞隻讓尚白依將自己送到尚府門口就行,誰知尚白依執意要送到白府,還扶著楚鳳鸞回無雙鸞院,看她躺下才轉身離開。
淨圓替楚鳳鸞卸掉首飾妝容,換好寢衣,闔門出去。
日色漸升,陽光遍灑大地,整個世界都沐浴晨光中,散發著勃勃生機。
小婢女跑進來,迎頭撞上淨圓,淨圓蹙眉嗬斥:“做什麼這麼慌慌張張!”
“淨圓姐姐,前廳來了太後宮裏的人。”小婢女本就受了驚嚇,現在被淨圓嗬斥,身子抖抖索索個不停。
“太後?”淨圓低語。
太後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到白府來,到底所為何事?
吩咐小婢女:“守好大小姐,不準讓任何人打擾,我去前廳看看。”
小婢女低頭應是,哆哆嗦嗦,停不下來。
淨圓小跑朝前廳去,身後,小婢女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