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破廟巷子,聖烈開口:“準備去哪?”
之前他們打算去衡落皇宮一趟,但剛剛楚鳳鸞又問了那個孩子醫館位置,所以他不知道楚鳳鸞等會去哪。
“先去皇宮。”這是一早就定好的目標,楚鳳鸞不會輕易改變。
那個醫館雖然有些不對勁,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事重要。隻有保住自己,才能去保別人。
楚鳳鸞不是大慈善家,舍己救人,不弄自己的事先去弄別人的事她做不出來。她奉行先忙完自己的事,有空餘心力再去幫別人忙。
隻有那樣,心裏才不會覺得對不起自己,才能更好的調整自己去幫比人。
聖烈點點頭,對她這種想法倒是很滿意。
兩道身影幾乎一瞬間就消失在巷口,若是有人經過,指不定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夜裏的衡落皇宮依舊戒備森嚴,巡守士兵幾乎沒有空隙。
但那也隻是幾乎沒有空隙,幾乎代表著還是有空隙,就這一點空隙,足夠聖烈帶楚鳳鸞暢通無阻穿行。
夜清說楚鳳鸞之前在衡落皇宮的時候在三公主衡落雙的水月宮住過。水月宮因為衡落雙香消玉殞已經空下,夜裏更是很少有人經過,連侍衛都下意識繞開這裏。
避過侍衛巡視密集區,一路越往水月宮越走,路上巡邏侍衛越少。聖烈不必帶楚鳳鸞抓緊時機東躲西藏,兩人大搖大擺走在路上,好像逛自己禦花園。
“聖烈,你為什麼非要幫我找回記憶?”其實她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聖烈夜清這兩個高手一直陪在她身邊,幫助她找記憶,隻要涉及能幫她找回記憶的事,不論多細微,聖烈夜清都願意出手做。
高手多驕傲,這個道理楚鳳鸞懂。
前世她一手醫術出神入化,眾人爭搶,就算商場如何叱吒風雲的老總來請她看病,她也要看眼緣和心情,如果眼緣對不上,就算價格再誘人,也照拒絕不誤,誰說都沒用。
這是高手對於病人選擇的驕傲。
但隻要她接了的病人,就會全身心投入,幫助他們解決傷病,這份敬業,也是沒話說。
所以雖然世上關於她脾氣古怪的傳聞不少,卻也沒有幾個質疑她醫術。
畢竟···那麼多鮮活例子擺在那裏,誰敢質疑?
越過水月宮高牆,推門進主殿。
長時間沒住人,空氣中帶著一股灰塵氣味,借助月色看清室內擺設,可以看出這位三公主衡落雙還是很受寵,光這些瓷器字畫擺設,就可見珍貴,那些不受寵的公主哪種這種待遇。
走了幾步,一腳踢上什麼東西,抹黑拿起來,是一卷畫卷,展開,是一副梅下美人圖。
美人在梅樹下,片片梅花飄落,落於美人肩上衣衫,美人含笑,嘴角溫和,這些都不夠讓楚鳳鸞愣神,讓楚鳳鸞愣神的是,畫上美人那張與自己七分相像的容貌。
尤其是那雙剪水秋瞳,簡直與自己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聖烈也過來看,身子一震,目光在楚鳳鸞和畫中人臉上切換,有什麼想法凝聚腦中。
宇文沉淵都當了逍遙三皇子二十年,那楚鳳鸞為什麼不能當楚家女兒許多年?
他並不是無緣無故懷疑楚鳳鸞不是楚家女兒,而是楚鳳鸞的臉,簡直和畫上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如果不是母女,怎麼會這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