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昌媽媽馬車離去後,此起彼伏的野獸嚎叫不絕於耳,寶兒被一陣狼嚎吵醒,意識恢複,就發覺自己動彈不得,眼前一片黑暗。
自己這是怎麼了?
兩道腳步聲傳來,寶兒警惕看著聲音發源地,雖然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可依稀從聲音辨別,是朝自己走來。
“你是誰!想做什麼!”寶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終歸是十二歲少年,就算再怎麼堅強,心裏也難免溢出一絲懼怕。
“是我。”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女子特有的尾音,令寶兒劇烈跳動的心髒瞬間平靜。
是她啊。
“你···怎麼才來!”寶兒還沒有從剛剛害怕中走出來,身子微乎其微顫抖,嘴唇也哆嗦的平靜不下來。
眼前一片黑暗,楚鳳鸞的出現,好似一束光,照進這片黑暗,讓他的心瞬間平靜。
“沒事,我來救你們了。”摸摸寶兒腦袋,替他鬆綁。
寶兒娘腹部被匕首傷到,正在潺潺流血,楚鳳鸞替她止血包紮,這種模樣,肯定不能長途趕路,所以就在原地休息。
等明日一早,寶兒娘傷口稍微結痂,再趕路。
“我···我的眼睛看不見。”寶兒不知道楚鳳鸞叫什麼,又不太想叫她姐姐,所以每次開口都有些尷尬。
“等明日進城,我給你配藥。”她身上並未帶藥草,治寶兒的藥要明早進城才能配。
寶兒點點頭,對她的話很相信。
人通常都絕對信任在無盡黑暗裏照進來的那一束光亮,楚鳳鸞之於寶兒,就是那束照進他生命的光亮。
“嗷嗚···”一聲狼嚎將溫馨氣氛打破,寶兒不安的拽住楚鳳鸞衣袖,隻有這樣才能安心。
他現在什麼都看不到,隻有拽住楚鳳鸞,心裏才能安定。
“沒事。”剛剛她和夜清過來的時候,就在周圍灑了一圈防狼的粉末,現在狼群隻能在粉末之外嚎叫,絲毫近不了身。
等狼群筋疲力盡,就會自動散去。
“好···好···”雖然楚鳳鸞安慰,可狼嚎那麼近距離,寶兒一直拽著楚鳳鸞袖子不撒手,小臉寫滿不安。
翌日
天光大白
寶兒醒來,手裏什麼都沒有,心一瞬慌亂,登時坐起,不安的環顧一圈,“你···你在哪?”
楚鳳鸞剛采了野果回來,就看見寶兒一臉要哭了表情,將洗幹淨的野果遞到寶兒手上,“我剛去采果子。”
就是說她沒有想要拋下自己?
寶兒的心稍稍安定。
“哦哦,好的,我娘呢?”
“你娘在旁邊,沒什麼大事。”
隻不過是腹部被紮了一刀,止血包紮,今早已經結出嫩痂。
“你能帶我去看我娘嗎?”寶兒想到昨個他被昌媽媽抱進馬車,看到的景象。
娘腹部被血染紅,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那把他用來防身的匕首,赫然紮在娘腹部。
楚鳳鸞攙著寶兒走到寶兒娘旁邊,寶兒娘已經蘇醒,嘴角有些蒼白,摸索著和寶兒手拉住,溫柔一笑,“寶兒,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姑娘。”
寶兒鄭重點頭,他和他娘這條命,都是楚鳳鸞救的,就算以後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保護楚鳳鸞。
直到···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大娘您不必客氣,寶兒小姑姑做工的大戶人家,姓謝對嗎?”
寶兒娘先是一愣,“您怎麼知道?”
她和寶兒從未告訴這位神醫秀萍做工的人家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