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落帝神色不耐,“尚太師,你這是質問朕?”
尚太師跪倒,腦袋磕在地板上,“老臣不敢,老臣隻是想問一個原因,隻要陛下給出適當原因,老臣自然死心!”
“尚鳳仁,你敢問朕要原因?朕說衡落恒德不配表,頂撞於朕,還不夠?難道要他拿起長劍刺中朕胸口,你們才會覺得朕廢了他是應當?”
衡落帝此言,語驚朝臣。
他們都沒想到,陛下廢太子,是因為太子殿下刺殺陛下!
其餘皇子那邊人立馬撲上,跪倒一片,“陛下,大皇子以下犯上,按罪當懲處!”
“是啊陛下,大皇子以下犯上,該嚴懲!”
···
尚太師還是不相信,重新爬起來,目光如炬盯著上首衡落帝,“陛下,老臣冒死進諫,太子宅心仁厚,定然不會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事!”
“陛下,老臣也冒死相諫!”
“陛下,請相信太子殿下,廢太子之事,還請陛下容後再議!”
前麵的老臣呼啦跪倒一片,每個人都須發全白,是衡落以前的中流砥柱。
按理說這麼多老臣拚死進諫,衡落帝該聽信群諫,可今日,衡落帝大手一擺,拂落麵前桌案上的香爐,“衡落恒以下犯上,押入天牢!誰若為衡落恒求情,以同罪論處!散朝!”
月白趕緊扶住衡落帝,準備離開。
堂下一道喊聲:“陛下···”
衡落帝轉身,看著叫住他的尚太師。
尚太師一臉視死如歸,花白的頭發因為呼吸而顫動,“陛下,請聽老臣冒死進諫,太子殿下,不可廢啊!”
衡落帝拂袖,眉目間滿是不耐,“廢不廢豈能由你做主!”
甩袖離開,剛走到台階,忽然聽堂前肉體撞上牆壁的聲音,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尚太師血流不止的身子。
前額已經一片血紅,深深凹下去,可以看出尚太師是如何視死如歸,不留餘地。
衡落恒抱住尚太師身子,朝後咆哮,“去傳禦醫!”
方才他全部心思都在父皇臉上,總覺的什麼地方不太對。雖然還是那副皮囊,可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沒來由的陌生感。
腦中剛有一絲頭緒,就聽見旁邊的聲音,轉眼過去,就看見尚太師零落倒下的身子,趕忙撲過去,勉強扶住。
外麵的小太監想去穿太醫,衡落帝一聲怒吼:“朕看誰趕去!尚太師當眾頂撞朕,無視朕,死有餘辜!”
準備去請禦醫的小太監登時不敢動了,立在原地,左右為難。
太師是國之棟梁,也是為了衡落的江山社稷才冒死進言,可今日的陛下,不僅不聽,還不為太師請禦醫。
實在太過無情!
衡落恒最後看了衡落帝一眼,眼裏滿是失望,抱起尚太師身子,大步朝外走去。
身後,衡落帝大喊:“給朕抓住這個逆子!”
禁軍圍攏上來,猶豫不決,不敢動手傷衡落恒,也不敢違逆衡落帝命令,一張臉都苦哈哈的。
“太子殿下,您還是···”
“讓開!”衡落恒目光凝重,血絲爬上眼球,看的禁軍不由自主打寒顫。
一想到命令是衡落帝下的,隻能硬著頭皮抬刀,“太子殿下,不要為難小的們···”
他們隻是宮內禁軍,聽陛下號令,現在陛下讓他們抓住太子殿下,這可怎麼得了?
今日的陛下,渾身上下總透出一股不尋常。
往日陛下與太子關係多好,怎會像今日這般趕盡殺絕。